“哦,你在這。”羽靈訕訕一笑:“叫我來幹什麽?”
“剛才我看到藍瑜往溫家主宅去了。”那人道。
羽靈聽到“藍瑜”兩個字就沉了表情,喃喃道:“果然是溫家麽。”
“也不見得。”那人謹慎道:“你在江少身邊……”
“什麽都沒發現。”羽靈靠在石壁上,任後背上的疼痛傳進神經末梢,刺激著她的大腦運轉:“他還是一如既往地針對金軒,其餘的,什麽都沒有。何源,你說我這步棋是不是下錯了?”
何源想了想,委婉道:“江少對你的心意,我們都看在眼裏。”
羽靈倏爾輕笑,睨著那個暗處的影子:“你也覺得我不該懷疑他?”
何源沉默,沉默背後的含義卻再明朗不過。
半晌,他才道:“不管怎麽樣,你肯再見他,已經是很大的犧牲了。畢竟你當初和他鬧成那樣……如今,肯親自出馬委身於他,我和淩霄都很意外。”
“氣不能賭一輩子,所有事,隻問一句值不值。”羽靈仰著頭:“我是不想見他,但我也有我必須完成的事。這一路上不管誰是我的絆腳石,我都不會手下留情。”
何源靜默良久,緩緩道:“江少如果知道你肯見他,甚至肯跟他一起出席晚宴,是因為懷疑到了他頭上,他大概會很傷心吧。”
羽靈倒是灑脫得麵無表情:“那就不要讓他知道。”
邊說邊舉著手電筒要離開。
“老祖宗。”何源在身後叫住她。
羽靈沒吭聲,隻是頓住腳步。
“你當真對江少……”
“何源,你別當他是傻子。”她仿佛知道他要說什麽,淡淡截住了他:“我陪他出席晚宴是因為懷疑,難道他帶我來,就是毫無所圖了?”
這一點,羽靈也是看見金軒的時候才恍然明白的。
衛生間麵前的走廊裏那些人,各懷鬼胎,彼此心知肚明,卻又隻能笑臉相迎。
“老祖宗。”
“有話一次說完!”
何源猶豫了片刻:“你心情不好。”
他沒用疑問句,而是簡單直白的陳述。
羽靈緊緊握了下手指,指甲嵌入掌心:“放屁。”
她有什麽可心情不好的。
何源見她如此抵觸,也不敢再多說什麽,隻是歎了口氣,又隱進了夜色中。
羽靈舉著手電筒,順著石子路往溫家主宅的方向去了。
溫家不愧是海城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園子裏有山有水,活活建出了蘇州園林的感覺來。
花園裏草木蔥蘢,路邊偶爾有幾盞小燈,羽靈隻能看見燈光照到的地方,加之行色匆匆,一個不小心竟然撞在了誰身上。
這讓她心底生出了一種鬼打牆的惶恐。
宴會廳裏觥籌交錯、歌舞升平,誰沒事會跑到這鳥不拉屎雞不下蛋的園子裏來?
“抱歉抱歉。”她揉了揉鼻子,趕緊打開手機的手電筒,方才長時間不操作,手電筒已經自己關閉了。
光還沒晃到那人臉上,她的手腕便被捉住。
那人的大掌上傳來的炙熱幹燥的溫度就這樣緊貼著她皓腕冰涼的皮膚。
羽靈幾乎憑借著這股溫度就認出了那人是誰,她心裏一驚:“你……”
“黑燈瞎火的,你瞎跑什麽?”金軒冷笑:“又不怕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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