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辦公室裏,她便借著端詳藍瑜那雙手的機會,將追蹤器貼在了他的手表上。

    定位器上顯示的距離就在這附近。他果然來了……

    羽靈低垂著眼瞼,心中很是複雜。

    這一刻,她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希望他出現,還是不希望他出現。

    騷動聲引去不少人的注意,羽靈也把定位器塞回手袋裏,順著眾人的視線抬頭,不期然,卻看到熠熠的燈光下,金碧輝煌的宴會廳裏走進了一男一女。

    男的一身冷肅的黑色西裝,表情亦是疏離。

    挺拔的眉骨上,兩道濃眉如墨筆勾勒,鼻梁利落性感,薄唇恰到好處地微抿著,立體的五官輪廓充斥著令人膽寒的張力,英俊到足以用顛倒眾生四個字來形容。

    最令人不敢逼視的,便是那雙深邃的眸子。

    顏色和他身上的西裝是一脈相承的黑,卻又似古刹生煙,煙波淡淡,視線落在哪處,哪處的空氣就冰冷下來。

    而他此刻正用左手摟著懷裏玲瓏美麗的女人,時不時低頭聽她說些什麽,會心一笑。

    周圍不乏有人上去攀談,這一路走走停停,竟用了將近十分鍾還沒走過門廳。

    羽靈想,她知道那些人在說什麽。

    無非就是誇他“年輕有為”、“後生可畏”,也誇他有福氣,懷裏的女人國色天香,與他很是登對。

    這些話,剛才那些人也一樣拿來誇過江淩和她。

    那時她沒太往心裏去,現在想想,才覺得每個字都難聽得令人作嘔。

    金軒往這邊看來時,羽靈下意識就側身站在了江淩身後。

    他許是沒看見她,就這麽帶著楚清歌從他們麵前路過。

    那二人擦過她麵前的一瞬間,楚清歌羞澀又悅耳的笑聲快把誰的心髒絞碎了。

    這時突然有人問:“金公子今天怎麽也來了?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

    金軒平靜開腔道:“溫家的小少爺是清歌的朋友,他過生日,於情於理我都該陪清歌來看看,溫總不必費心招待了。”

    “原來是護花使者!”溫總哈哈大笑。

    金軒也不置可否,斂去那一身桀驁的鋒芒,倒真像個對懷中女人盡心嗬護的未婚夫。

    驀地,一聲壓抑的低呼,是羽靈被長長裙擺絆住了高跟鞋,險些摔倒。

    江淩一驚,趕忙去扶。

    “想什麽呢?心不在焉的。”溫醇的聲音貼在羽靈的耳畔。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了他的西裝,縮成小小的一團,整個被罩在了他的身軀之下。

    金軒看不見她,她也對那二人……眼不見為淨。

    她用力地提起唇角,擠出不像笑的笑:“這鞋不舒服。”

    江淩能感覺到背後兩道沉冷犀利的視線就膠在他身上,他眼底深處一抹冷笑轉瞬即逝,隨即全部注意力都給了懷裏的女人:“不是早就嚷著要學穿高跟鞋麽?學了這麽久還不會?”

    羽靈閉了閉眼:“不適合我的東西,學一輩子也學不會。”

    下一秒,她身體失去平衡,雙腳離地,被人抱進了懷裏。

    “沒關係。”江淩淡淡道:“不適合你的東西,早點看清丟掉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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