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來,江淩口中的那個“她”,就沒換過人。

    可是,他又想起什麽,微微皺了眉:“老大怎麽會對這種場合感興趣?她要去做什麽?會不會是……”

    江淩眼底極快的卷過風暴,轉瞬歸於沉寂:“不管她的目的是什麽,隻要她開了這個口,我就不能不應。”

    “可是老大如今的立場曖昧不明。”慕辰不放心道:“如果她站在金軒那邊……”

    “那就做掉他。”江淩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語氣沒由來地陰沉下去,寒意徹骨:“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是他的,可偏偏他愛的女人背叛他一次、兩次、三次。以前我每天都在想,怎麽才能讓他輸得更難看……”

    他掀開眼簾,墨色的瞳仁裏噙著別有深意的笑:“後來我明白了,可能讓靈靈來捅這一刀,才是他最慘淡的結局。”

    慕辰在屋裏溫度驟降的空氣中打了個寒顫,艱難啟齒道:“老大她不會幫你做這件事吧。”

    江淩修長的手指在桌麵上有規律地點著,沉默著,五分鍾後才又開腔:“確實,她這個人最重情義,可總被情義所累。所以我更不能讓她留在金軒身邊了。唯有從小生活在霜雪裏的人,才能擁有傲雪淩霜的本事。金軒把她養在溫室裏,隻會消磨她的意誌,讓她變得越來越優柔寡斷。”

    慕辰目光複雜地思索了很久,最終道:“好,我聽你的。”

    盛夏悄然而逝,八月底的傍晚也隱隱有了絲涼意。

    羽靈坐在出租車裏,望著天邊的血色殘陽,總覺得心髒那處跳動的頻率時快時慢,像是某種不祥的預感。

    與此同時,一輛黑色的慕尚緩緩停在金氏集團總部門前。

    陳謙帶著手套為後座上的金軒打開車門,隻見一條筆直修長的腿先從車門中邁了出來,而後他整個人走下來,露出一張豐神俊朗、棱角分明的臉。臉上沒有太多表情,能看出的僅有一片運籌帷幄、無喜無怒的漠然。

    前台的秘書見了他,滿臉堆笑地迎上去:“金公子,主席在樓上等您很久了。”

    金軒冷冷睨了她一眼,徑自往前走去。

    秘書被他淡淡的眼神嚇得花容失色,趕緊退下。

    隨著電梯升高,地麵上的行人愈發模糊成一個個黑點,落盡他漆黑的眼瞳裏,像一滴水落入大海,瞬間被吞噬得不見蹤影。

    偌大的會議室裏,隻有投影儀前有一張背對著他的椅子,椅子上坐了個人,椅子旁也站了個人。

    金軒隻看了片刻便收回視線:“金先生。”

    椅子上傳來一聲蒼老的低笑,似是聽見了什麽有趣的事:“金先生?”

    金軒頓了頓,平靜改口:“主席。”

    “怎麽,你現在是連聲爸爸也不願意叫了?”

    陳謙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心中卻想,哪個做父親的能三年五載不在自家兒子麵前露臉,好不容易見一麵還把地方約在公司會議室裏?

    金軒倒不甚在意,臉上不見丁點波瀾,還是那副心如明鏡台的淡然模樣:“爸,找我來有什麽事?”

    “江淩回來了,你知道嗎?”椅子上的金堯開門見山道:“今天晚上溫家要謀的大事,有他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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