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疼,她做的事情是怕疼的人做得出來的嗎?

    不過她說的倒也在理,刀子深入手掌,拔出來會更痛。

    所有人都明白,有些東西埋得越深,就越不敢輕易除掉。

    金軒的嘴角卻彎了下,放輕了聲音,左手握住了她全是血的右手,摩挲:“不是膽子大得很嗎?”

    那刀有多鋒利,沒人比他更清楚。

    “膽子大的人也怕疼啊。”羽靈揚起臉蛋,說到下一句時才有了點哭腔:“你疼不疼?”

    “不疼。”金軒已經感覺不到疼了。

    被她這樣一問,他卻又想,其實還可以再疼一點。

    陳謙抹了下眼角,忽然不懂這二人之間究竟是種什麽樣的關係。

    冷言冷語,明嘲暗諷,似有不共戴天之仇。

    可到了關鍵時刻,哪怕為對方死,都無需眨一下眼睛。

    “你傻了嗎?放開我呀。”羽靈笑著,宛如嫣紅的血裏開出的一朵花:“血流幹了會死人的,我可不想和你殉情。”

    金軒用左手緩緩解開她的繩子:“有情才能殉。”

    金軒垂眸淺笑:“那我們最多隻能算是同歸於盡了。”

    救護車很快就到了,這時金軒已經昏了過去。

    醫生急匆匆趕到房門口時,隻看到有個滿手是血的女人麵帶微笑地坐在他床邊,喃喃低語:“你說你這條胳膊要是真的廢了,該怎麽辦啊?”

    “不如我把我的換給你好了,雖然瘦一點小一點,但也聊勝於無了……”

    “實在不行,這手我也不治了,陪你一起當獨臂俠,你看好不好?”

    “不行,你敢!”金軒猛地睜開眼。

    陪床的楚清歌被嚇了一跳,也跟著清醒了。

    見他醒來,她喜極而泣:“軒,你醒了?”

    邊說邊撲到了他身上,眼淚就這麽濕了他胸口的衣襟:“你嚇死我了你知道嗎?你嚇死我了!以後千萬不要再做這樣的傻事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和念念怎麽辦?”

    金軒眉頭皺了下:“清歌?”

    楚清歌擦著眼淚起身,壓抑不住心頭的喜悅。

    “你餓不餓?我沒讓成墨他們買東西來,怕你醒了就涼了,你要是想吃什麽,我現在去……”

    “我沒事。”他淡淡地截斷,隻覺得她一貫優雅端莊的聲音此時聽起來顯得無比聒噪,竟還不如那個女人……

    想到那個女人,金軒下意識瞥向自己的右臂。

    一陣麻木,該是打了麻藥的勁兒還沒過去。

    他微微掀起眼簾,打量著這間高級病房。

    麵積很寬敞,設施也很先進,什麽東西都一應俱全,一眼甚至能將窗外的景色收入眼底。

    所以,也一眼就能確定,誰在,誰不在。

    楚清歌見他一雙眼眸如攏著不透光的霧氣,深邃又幽暗,看了窗外片刻又很快收回目光,將雙眼闔上,一時間摸不準他在想什麽。

    過了許久,他才閉著眼,波瀾不興地開口:“什麽時候可以出院?”

    “軒。”楚清歌在他麵前向來乖巧懂事,此時語調難得嚴肅:“這次你必須聽醫生的,留在這裏好好靜養,你知不知道你的右手本來就受了很重的傷,再出一丁點差錯你以後就是個廢人了?我知道公司的事情你放不下,成墨和厲雲天都說會替你盯著,實在不行讓姑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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