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在以前,她是討厭極了這幫附庸風雅,窮講究的有錢人們,覺得那些人都是渾身臭銅味的資本家,腦子裏長草的智障玩意兒。

    可那一年,那個夏天,在網絡上所向披靡,從無敗績的花神羽靈,就這樣毫無征兆地落敗在金軒的手上。

    這件事讓羽靈將近半個月都醒不過悶來。她對他糾纏不休,而他看都不看她一眼。

    那是無拘無束的方大小姐這輩子第一次那樣想得到什麽。

    她開始學化妝,學搭配,把那些看起來比代碼還要複雜的名牌們死記硬背在腦子裏,每天睡前半杯紅酒,早起一杯咖啡……

    一個多月後慕辰再見到她,嚇得差點沒跪下,目瞪口呆的問:“祖宗,你中什麽邪了?”

    羽靈很想一拍他腦門子賞一句“滾蛋”,可是話到了嘴邊卻變成嬌羞的:“討厭。”

    就這樣,後來再見金軒的時候也沒被人家正眼瞧過。

    至於……她是怎麽嫁給他的,其實她自己也沒太懂。

    就是突然有一天方氏夫婦推著一大堆行李要出門,羽靈遠遠望著那一排隨性的傭人保鏢,心裏已經沒有兒時的波瀾了,冷不丁卻聽見旁邊的保姆麵無表情地說:“小姐,老爺和夫人要走了。”

    羽靈叼著棒棒糖轉身:“那麽多人伺候著,用不著我去送。”

    “靈兒。”身後傳來父親威嚴的聲音。

    說來也奇怪,她對那個她叫了十幾年爸爸的人的印象,好像就隻剩下嗓音了。

    他長什麽樣子來著?羽靈現在想想,都已經快想不起來了。

    那時爸爸說了什麽她當然也忘記了,大約不過是給她傳達了一個意思,海城金家的三少爺要娶個八百裏加急的媳婦兒,整個海城隻要是個待字閨中的千金小姐就要留著給三公子見見。雖然大家都對她不抱什麽希望,但看在金家的麵子上,還是讓她去走個過場出個鏡,成不成都無所謂。

    誰都不知道,她聽見那句話的時候,心跳都快飛出嗓子眼了。

    一通梳洗打扮,帶著一種即將被帝王選入後宮的雀躍心態早早就到了西餐廳。

    結果金軒就這麽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便冷冷淡淡地說:“我對女人不感興趣。”

    羽靈也是個沒羞沒臊的,當機立斷:“好啊,那我們形婚吧!”

    一頓飯,金軒聽她說了不知多少四六不著的渾話,急得方家隨行的保鏢眼睛都快擠歪了,方大小姐愣是看不見。

    飯後,羽靈也開始了深刻的自我反思,覺得自己今天有點太放飛自我了,金軒估計是被她嚇到,再也不想見她了。

    不過她還是怯生生地問了句:“我們下次在哪見?”

    金軒低頭整理著西裝袖口,嗓音清冷無瀾地說:“珠市口吧,那裏適合你。”

    羽靈蹊一愣。

    那是海城有名的小吃街,以熱鬧廉價而出名。

    盡管她平時一放學就跟慕辰他們飆車去吃小吃,可是被金軒帶過去,總覺得有種難以言說的屈辱。

    仿佛他在用這種方式告訴她,她就算打扮得再華麗高貴,在他眼裏也永遠隻是個市井小民。

    不知是結婚之後多久,羽靈偶然問起緣由,才聽他淡淡一哂,道:“你在西餐廳隻會束手束腳地裝淑女,那些東西在你眼裏也不見得多好吃。如果和我結婚隻能帶給你一些讓你厭煩的規矩和禮儀,那兩個人在一起的意義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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