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直的看了我一會兒,淡淡的說了一聲:“……能。”

    氣氛變得有些微妙,他的眸光如同夜幕下的幽海,明明滅滅的閃爍著若隱若現的星光。

    那種深邃如淵的幽暗藍色光芒,總是隱隱在他的目光中悄然閃現,稍縱即逝。

    “你想聽什麽?”他的聲音輕柔,不像是生氣了。

    “……你都知道我存在好幾年了,可我才認識你沒一個月,我當然事事都好奇。”我低聲說道。

    “嗯,那你想聽什麽,我都告訴你。”他的語氣難得柔軟。

    我又輕輕的撫了撫他的眼角眉梢,他闔上眼隨我摸。

    莫非他喜歡被摸這裏?好像貓咪喜歡被順毛一樣。

    這……這感覺……

    真是少女心炸裂啊。

    這麽漂亮的五官,微微閉上眼隨我揉來揉去,月洞床裏都是粉紅泡泡。

    “你、你等一下啊!”我一邊說一邊爬了起來。

    從來沒放下過的帷幕,被我第一次放下來,把月洞床的門口一遮,整個小小的空間立刻變得私密而旖旎起來。

    月光透過窗戶,再從雕花床欄的間隙中朦朧投下。

    他一半容顏隱在陰影裏,微微眯著眼看我又鑽回了被窩中。

    “可以說了……說什麽都行,反正隻要跟你有關就行。”我縮在他胸前,抬手揉他的臉和頭發。

    那樣宏偉的兩岸山城,一望無際的青山翠巒,那麽多部族棲息多年。

    與世隔絕,自給自足,休養生息,保留了很多禮樂和傳承。

    可是到了現在,也是一個存亡的瓶頸期,部族內部已經不允許通婚,再怎麽優秀的基因,也必須由外人來相互延續。

    “每年春秋都有相親活動,挺熱鬧。”他淡淡的說道。

    “噫,你們那裏的姑娘都長得很水靈呀,你就沒想過娶妻生子?唔……這和養雌蠱是兩回事嘛。”我好奇的問。

    他微微搖頭:“並沒有這個想法,妻子隻需要一個就夠了,女人多了影響修行。”

    噗……

    我用被子蒙著嘴,不能笑出來。

    他抬眼盯著我道:“如果不是冥小舞給我看到姻緣,或許我永遠不會花時間在女人身上……雌蠱養不出來、蠱王煉不出來,就隨緣吧,族群的生存才是第一要務。”

    “姻緣麽……姻緣難道真的是注定的?”這個我最好奇了。

    “據說隻會注定第一段,往後再有分分合合,就不在月老的簿上了。”

    “為什麽呀?”

    “天意也隻有一次,抉擇是看個人,再往後的情債孽障,就是冥府清算的事情了。”

    天意麽……難道就算我不出門,結果也是在其他時間地點認識他,然後再與他、與他——

    “洛瑤。”他抬手,暖暖的手心捧起我的臉:“雌蠱與你相安無事,這就是最好的證明……這百年千年,為了雌蠱死去的女子太多了,卻隻有你讓它乖乖停留。”

    “那你現在什麽都依著我,是不是因為雌蠱在我身上啊?”我鼓起腮幫子嘟囔道:“改天養成了,我就沒什麽用了,那時候你要娶多少水靈靈的妹子,我也管不了啊……我們生活的環境和思維就不一樣。”

    “……凡配偶之外,皆為邪*淫,修行之人不會不懂這個戒律。”他語氣淡然:“師父當年與冥小舞也很不愉快,但雙方的信任,隻能用行動來說明,話語總是蒼白。”

    我偏著頭想了想那位嬌小柔美的小師娘:“小師娘現在甜甜蜜蜜,美得冒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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