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樣?”赫連澈立刻將我抱起來,在我身上畫了好幾個符咒。

    肩上的痛簡直如同火燒。

    這與屍魔化為汙血時的侵襲不同,是一種覺得由內而外發出的狂躁。

    如果不是赫連澈捏著我的兩隻胳膊,我都想狂亂的哭叫起來。

    “冥小舞。”他冷靜下來,用一隻手拍了拍我的臉,喚回我的理智。

    “忍耐一下,有我在,沒事的。”他低聲說道。

    我點了點頭,深呼吸一口氣,把內心那種狂暴的燥烈感壓下去。

    赫連澈那把長劍將小魔的頭穿透,釘在了地上,小魔的頭顱無法移動,身體卻不甘心的化作衝天的黑霧,被赫連澈的結界所擋,迅速的充斥在空間之中。

    “我不會死,煙絮雲霧你能奈我何?咭咭咭……除非你永遠在這裏結陣!否則隻要有一瞬間逃出生天的機會,我就能再次複活咭咭咭……我死於惡念,存在於邪念,這麽多年還沒有一個法師能對付我!咭咭咭……我的弟弟呢?小鈺被你們抓住了?不怕……隻要我還在,他也能重生,咭咭咭咭……”

    小魔的腦袋在地上狂吼,我們身邊飄起了淡淡的黑色薄霧。

    我的心火熾烈無比,身體卻陣陣發冷,我看向那個小魔,他那雙沒有黑眼珠的眼球正盯著我。

    仿佛在譏笑我的軟弱。

    ——我知道最容易偷襲的人就是你。因為,你容易心軟。

    兩千年的歲月能讓赫連澈的慈悲變得冰冷而隱晦,而他依然需要坐忘。

    二十年的歲月,除了讓我變得不那麽膽小以外,依然心軟又單“蠢”。

    或許厲害的人都有一顆強大的內心,而軟弱的人都容易心軟。

    我就屬於弱者。

    若能冷漠對待柳晨楓的生死,也就不會給對方偷襲的機會。

    赫連澈走上前,手握著劍柄,蹲了下來,冷冷的說道:“本座統領冥府以來,虛危山後邪魔外道屍骨成堆,不差你們兩個填山壑……千千年、萬萬年……本座會讓你求死無門……”

    以劍為陣,地上布滿銀色八卦陰陽的光華,天幕上的結界越來越小,黑色霧氣被逐漸擠壓,劍尖所在地逐漸形成一個陰陽魚的漩渦,飛快旋轉,將縮小的結界和黑霧吸入洞中。

    山林震動,烏雲避空,最近的一座高壓線塔突然爆出一團巨大的火星,周圍整個片區瞬間陷入了黑暗。

    尖叫聲、歡呼聲、馬路上的鳴笛聲,摔瓶子咒罵,扯著嗓子告白……黑暗和混亂,是局外人的狂歡。

    赫連澈很少會在凡間施展大法力,極少極少,就算我受委屈,或者我被人欺負,他更多的是點撥、指導和開解,不會恃強恃法為我出頭。

    唯獨兩次。

    海天樓的百鬼局,我們原本呆著的“安全之所”瞬間變成了百鬼巢穴,他發現後就引黃泉水倒灌,將百鬼拖入冥府。

    現在,也是因為我受了傷而生氣……

    “冥小舞。”赫連澈回到我麵前,在漆黑無光的黑暗中,我能看到他的雙眸流火色瞳紋飛快流轉。

    “……你啊,就不適合當個降妖除魔的法師,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

    赫連澈突然提起這“陳年舊事”。

    我點點頭,當然記得:“你說過……我學道術沒有天賦,不如老老實實看看風水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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