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比我還狼狽些,但他完全不在意,進去坐好後對金軒說道:“趕緊安排火葬場,我們得插隊!這東西拿著夜長夢多!必須趕緊讓她化為飛灰!”

    金軒與我哥打交道不多,但我哥有種天賦技能,就是跟誰都能處得像熟人。

    直白點說就是臉厚到了一定境界,連對方都感覺不到他臉厚。而且他有顆七竅玲瓏心,經常能一腳踩中對方軟肋,搞得對方有種相見恨晚的錯覺。

    對,錯覺。

    赫連澈對我哥這個大舅子頗給麵子,就連金軒對這個拐走自己妹妹的冥景宇也另眼相看。

    雖然他對金綃和我哥的事情持保留態度,但也沒有橫加幹涉,而且能與我哥公事公辦。

    此時看著我哥手中一個黑色的布包,金軒皺眉問道:“這是什麽?”

    “沒什麽,一堆非法占用國家地皮的東西,為了響應退墳還林,我們趕緊把這東西拿去燒了!遲了恐怕有變!”我哥皺眉道。

    金軒猜到了是什麽——廢話,去火葬場還能是什麽?

    他猶豫了一下道:“稍等,我吩咐下去。”

    加長轎車的後麵是三排麵對麵的沙發,一共可以坐六個人,此時金軒坐在主位上,我和我哥靠在一起。

    我嗅了嗅我哥身上:“你身上怎麽有血味?你受傷了?!”

    “這兒呢,一點擦傷而已。”我哥抬起左手。

    他左手手背上被匕首割開一道傷口,不深,已經止血了,應該是與那個男子搏鬥的時候被劃到的。

    我心疼的捧著他的左手:“要不要去醫院啊?這傷口不需要縫針吧?金綃看到估計得心疼壞了。”

    “你看著就不心疼?”我哥白了我一眼,從背包裏掏出一個急救包丟給我,讓我幫他處理。

    我們出來做事,急救包是必備物品,我哥怕我負重太多,就放在自己背包裏。

    我打開酒精棉球的小瓶子,給他擦拭傷口,他痛得齜牙咧嘴,一邊忙著跟金軒說話。

    金軒皺眉道:“現在下班了?”

    電話那邊嘰裏咕嚕的說了一句,金軒深深皺眉道:“有沒有可能單獨幹活?”

    不知道電話那邊怎麽解釋,金軒說了句:你想辦法,我再給你十五分鍾。

    那一瞬間我心裏暗暗“鄙視”了他一把,在上位者啊!真是、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

    一句話可以讓別人挖空腦子跑斷腿!不過比赫連澈好點兒,赫連澈下命令經常用眼神呢!

    我哥皺眉道:“怎麽回事兒?你也搞不定?”

    赫連澈失笑道:“確實有點難……火葬場這種地方是國家管控的,需要有醫院和公安部門的證明,突然拎著不知名的骨殖跑去火葬場要求火化?估計會被報警說是毀屍滅跡。”

    這……確實有這種隱患。

    人間最大的事情就是生死二字了,如果我們突然拿著一堆骨頭去火化,又說不清楚來曆,甚至連死者的名字都不可考,誰敢給我們燒啊?而且火葬場又是國家管控的,金軒也不可能收購啊。

    過了十分鍾,金軒的電話又響了,那邊說了一大堆,他點點頭說道:“好。”

    他吩咐了前麵的司機幾句,車子啟動,我忙問道:“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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