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跟我說了什麽?”

    “那你在看什麽?羅睺?”他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書頁上。

    “等等,你這段時間情緒好像有點不對勁……是不是跟這個有關?”我指了指書頁上的關於羅睺的描述。

    他抽開書本,淡淡的說道:“你想多了。”

    “妄語虛言可是犯戒律的啊,你不怕挨罰啊。”我不悅的提醒他。

    他輕笑著親吻我的臉頰:“嗯?你想怎麽罰?”

    “……罰你去給冥曦冥曜換尿布洗澡喂奶如何?”我沒好聲氣的回了一句。

    雖然早就知道他是個甩手掌櫃,但也太瀟灑了吧。

    他輕笑著鬆開我:“對,我是應該去看看他們……”

    看他去了嬰兒房,我立刻默念寶誥,白無常很快出現在我眼前,他驚訝的看著我:“小舞娘娘……我對你和冥帝大人的床幃之事不感興趣,你可別害我喲……”

    “誰跟你說這些!我是想問你,他最近怎麽有點不對勁,是不是冥府有什麽事情?”

    白無常挑了挑眉,從大袖袍中伸出一隻纖長的手指掐算:“唔,大概到了坐忘之期了吧——”

    離形去智,同於大通,是謂坐忘。

    夫坐忘者,何所不忘哉,內不覺其一身,外不知乎宇宙,與道冥一,萬慮皆遣。

    與道冥一,萬慮皆遣……他這是到了修煉的時期?

    我想到他曾經說過,坐忘百年,摒棄惡念。這就是所謂的“心破魔而境界頓升”吧?

    “坐忘要多久啊?”我嘟囔著問。

    一抬頭,白七爺已經不見了,我驚慌的回頭一看,赫連澈靠在房門後,靜靜的望著我。

    “……你、幹嘛不跟我說?”我皺眉抱怨道。

    “看你這兩天挺開心,不想給你潑涼水。”他輕笑著回答。

    “你別敷衍我……坐忘需要多久啊?去哪裏坐忘?”我不高興的問。這麽重要的事情怎麽能壓著不說:“你不告訴我,難道想不辭而別?”

    “怎麽會……上次你找不到我,急得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我哪忍心讓你再嚐一次?”他淺淺一笑,伸手將我抱起來坐在飄窗上。

    這一方小小的窗台,承載過太多的情緒。剛開始的夜晚是很痛苦的,現在的夜晚也是痛苦的。

    不愛的時候痛苦,恨不得分離。愛的時候也痛苦,怕再次分離。

    “仙家尊神也要渡劫啊,雖然我因為這個神職積累善業,也無大劫,但每到一定時期,就需要凝神坐忘,來摒除雜念惡念。”他抬手將我的頭發別在耳後。

    微涼的指尖……我都習慣了他踏著月色而來。披著清冷的月光一步步的走到床前。

    現在突然說要坐忘……我接受不了。

    “你……是不是……要離開我很久?”五髒六腑的酸澀又開始湧現。

    ——多久了?多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別哭。”他皺眉。

    這種情緒怎麽可能止得住?我現在對很多事情已經淡定了。

    看著鬼怪妖魔,看著殘肢血水,都不會再嚇得手足無措、驚慌哭泣了。可我怎麽能忍受與他分離?這簡直像生生撕扯心髒,光是想象就痛得我快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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