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七爺搖頭道:“當年這李瑾瑜在冥府也很有名,當時冥府鬼滿為患,她在人世間超度了不少人,所以對冥府有功,雖然她的個人生活有些不堪入目……但就算是惡人,隻要行善,賞善司一樣會給她增加善報。”

    我哥摸了摸下巴:“七爺,怎麽個不堪入目,能否詳細解釋一番?”

    白七爺抬起大袖子嘻嘻笑了幾聲:“怎麽?冥小哥有興趣陪她雙修?”

    “雙修就免了,我隻是覺得她這人既然邪*淫,為什麽還有那麽多死鬼追隨她不願往生?”

    “這個嘛……她是皇族遺脈,又在民間組織抵抗,保護漢人,超度亡魂,還是有功勞的……如果不是因為天下大勢無人能逆轉,她或許也能修成地仙。”

    他笑道:“人心是最複雜的,可以打著冠冕堂皇的旗號作惡;也可以背負惡名來行善,哼哼……”

    白無常是後天鬼神,常年遊走於人間,雖然是道家的神祇,但隻要是中國之土,佛家也供奉他們。

    他拖著寬大的白色水袖,飄飄然的往下麵村子飄去,我哥在後麵喊道:七爺小心有結界啊!

    白無常邪氣的一笑:“那我就拘了她!千年她還沒有修成鬼仙,嘻嘻嘻……看來冥帝大人的慈悲浪費了。”

    仙途漫漫啊!

    我現在也是老實修仙的一名凡人,雖然捷徑無數,依然不能輕易的煉陽氣歸於天,說不定赫連澈最後會嫌我笨。

    我哥拉著我的手,他手心的溫度有點涼,那一點點薄汗都是冷的。

    “哥……你要是不舒服要說出來,千萬別硬扛啊。”我憂心的說道。

    “哪有什麽不舒服,找到原因,做個禳星就沒事了,怎麽你和金綃丫頭都這麽緊張?”我哥皺了皺眉。

    “因為我們都很重視你,很愛你,不想你有事。”我無奈的說道。

    “沒事沒事……嗯,這是什麽鬼東西?”

    村口的風將一塊幹枯的牛皮紙吹到他的鞋背上,他彎腰撿了起來,在指間撚了撚:“我擦,幹枯的人蛻吧?!”

    他忙不迭的丟開:“那天,老妖怪不是進屋去了,出來就變了個樣嗎?他說是人蛻,我懷疑他將人剝了皮用秘法保存在屋裏,需要改換模樣時就用畫皮的法術——那天他身上的藥味應該是福爾馬林。”

    我難受的咽了一口唾沫:“別說了……”

    那老頭的喉結讓我印象深刻,就像一個乒乓球在布料下滑動。

    “別怕,有七爺在,這次應該不會直接起衝突,上次那鬼公主不也退回了地下洞穴?說明她還是懂得敬畏的。”我哥安慰我。

    但願吧。

    赫連澈給她的時間隻剩下二十多年了,她如果還沒能悟道成仙,那肯定就隻有墮入邪道一個後果。

    那時候怎麽辦?由法師來解決她?

    白七爺飄飄然的穿過村莊,他路過小院時淡淡一瞥:“好重的死氣,小舞娘娘,你要記住這種感覺……這種死氣,說明這裏發生過殺戮。”

    “哦……多謝七爺。”我後脖子發涼。

    “那個老妖怪呢?”我哥皺眉道:“跑了?”

    他踹開木門,破敗的屋子大門緊閉,一把生鏽的大鎖掛在上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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