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寒風如刀,小雪飄搖。
一方鬥室之內卻業火纏繞,紛雜痛苦的心情和蝕骨焚身的歡愉激烈碰撞,各不相讓。
該怎麽辦?
就算在他肩上留下牙印,在他後背抓出血痕,在他冰涼的胸膛印下專屬的印記,都無法消磨心裏的怨。
東方泛白,帷幕內歸於平靜,錦緞床單濕了很難受,他直接扯掉扔在地上,扯過被子擁著我合上眼。
若是往常我早就昏睡過去好幾次了,可是今天我莫名的清醒,就算身體累得快死了,腦子卻還活著。
“……你那個鬼臉麵具呢?”我撫著他放在我胸前的手。
他反手糾纏著我的手指,骨節交錯,絲絲入扣,他懶懶的反問道:“怎麽了?”
“之前,你為什麽要帶那個麵具?”
“……你已經忘記我了,我就不想在你麵前露出真麵目。”
“那為什麽第七天在車上……我哥吼你,你就取下來了呢?”
“……誰讓你當時哭成那樣!”
他不耐煩的低吼:“看你這樣子,今天別想下床了,你再問這麽多無聊的問題,明天也不想下床?”
我感覺到自己笑了,可是抬手摸了摸臉,卻濕濕涼涼的。
赫連澈皺起了眉頭,撐起來看了我一眼,伸手摸了摸那被撞擊得紅腫的部位。
“疼?”
“……沒,我想我哥了。”我否認。
“他不會有事,明天或者後天他就來了……睡吧。”
早上,有兩個穿著夾棉小襖的女弟子來收拾房間,東方雅看到丟在地上那團濕的不成樣的錦緞床單時,臉色十分難看。
“你的到底大人誇你貼心又聰明,我要向你學習。”我趴在床上,忍受著別人幫我擦身。
東方雅輕蔑的翻了個白眼:“你也就伺候這段時間了,等你沒用了,冥帝大人才不會容忍一個蠢得總是惹他發火的女人。”
我笑了笑,扭過酸痛的脖頸,趴在亂糟糟的頭發上看著她:“你說得對,你挑撥是非惹火了他,被他命鬼差打得滿嘴流血;我當麵頂撞惹火了他,被他處罰得下不了床,我是該學聰明點,免得腎虛了。”
東方雅那妝容精致的臉氣得扭曲:“哼,我等著看你最後怎麽慘淡收場!”
我眯了眯眼,彼此彼此……
東方家高門大戶,又是圈內鼎鼎有名的世家巨擘,她們倒是沒虐待我,三餐茶水都準時送來,隻是不準我離開房間。
我索性癱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反正連抹身的活兒都有人伺候,也不知道現在東方家傳了多少關於我的流言。
下午的時候,大門哐當一聲開了,氣勢威嚴的東方安老太太出現在房間裏。
我正睡得迷糊,就聽到她身後的坤道吼了一句:“無禮晚輩,還不起來給老太太行禮?”
我很想回一句,有意見找你們冥帝大人說去。可現在我在人家屋簷下,還是要低低頭。
穿衣服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身上留了這麽多痕跡,赫連澈那家夥手太重,連腰都被他捏青了,更別說胸上分布的紅印。
東方家提供的衣服都很複古,我隻好穿上白色的中衣中褲走到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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