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得一跳,忙大呼小叫的按鈴喊醫生,昏迷幾個月的病人蘇醒了,這是可以上報的新聞了。

    “爸、爸……”我湊過去,恨不得拍他的臉把他叫醒。

    “哎喲小、小舞,咳……你、你胸部壓得我喘不過氣。”

    這臭老頭!

    我真想扇他兩巴掌,我們費了多少力氣啊,他居然一回複神智就開玩笑。

    看林半仙那個憔悴樣,我有些於心不忍,先打發我哥送他回去休息,我在醫院陪著老爸。

    赫連澈一直默不作聲的跟在我身後,我怕他無聊,告訴他可以先去忙,晚上記得,嗯,記得回來休息就行,他玩味的眼神看得我臉紅心跳。

    我爸應該看不見他,但是可以感覺到他的存在,這老頭總是朝我擠眉弄眼的。

    “那晚上見。”他俯身在我耳邊說了一句。

    我覺得他是故意的,我爸看我像炸毛一樣瞬間臉紅,壞笑著問:“小舞,你怎麽了啊,臉這麽紅?”

    他躺了三個月,全身肌肉無力,還需要後續按摩複健,我陪他到晚上,他就趕我們回家,說是要考試了別耽誤學習。

    我跟我哥對看一眼,沒敢說我倆的缺勤都快達到退學的標準了。

    回去的路上,我哥唉聲歎氣的說,還是去實習一下吧,安心拿個畢業證回來,安慰一下老爸。

    樹欲靜而風不止,就在我們覺得如釋重負後沒多久,振岩叔叔突然打來個電話找我們。

    赫連澈經常折騰我到後半夜,所以我在睡覺時,手機一震動就會被他立刻按掉,叔叔的電話隻好打到我哥那裏去。

    我睡得迷迷糊糊,就聽到我哥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小舞,醒了沒?方便進來嗎?我說叔叔你真是的,人家兩口子睡覺呢,你讓我來敲門。”

    我努力睜開眼回答了一聲,我哥開門進來一看,發現赫連澈不在,他鬆了口氣道:“叔叔找你呢。”

    我縮在被子裏聽電話,振岩叔叔的語氣有些急促:“小舞,你那冥夫在嗎?”

    “不在,他一般晚上才會出現。”

    “那你和景宇先過來一趟,有些事情請你們幫忙看看。”叔叔告訴了地址。

    我哥在車上搜地址的時候很納悶:“什麽龍潭廟啊?這什麽鬼地方啊,聽都沒聽過,好像是新區那邊。”

    新區那邊拆遷了好多土屋危房,現在像個大工地,一邊在建高樓,一邊是密密麻麻的破敗小屋,像貧民區一樣。

    原住民早就拿到拆遷補償當土豪了,這些破敗小屋都租給了來務工的外地人,房租特別便宜,因此吸引了很多工人。

    龍潭廟就是指這片彎彎繞繞的破敗小屋,房租便宜人員多,適合這些工人居住和做點小生意,也正因為如此,這一片的環境衛生和治安是最差的。

    我遠遠看著那片密密麻麻的房屋,上麵似乎有一層灰蒙蒙的霧氣籠罩,我覺得不應該叫龍潭廟,叫蜈蚣廟更貼切,各種棚屋土牆,帶個院子的小屋已經是這裏的高檔住宅,道路十分狹窄,兩個人並肩走都覺得擠。

    “這一片的治安差是肯定的,這種地方住的都是什麽人啊。”我哥嘖嘖感歎:“我就是窮得睡橋洞,也不願意住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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