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皮一陣發麻,勉強保持鎮靜,不是我不怕,而是我知道腹中靈胎會保護我,於是壯起膽子回答:“他沒來。”

    “沒來,他什麽時候才來?我好冷好痛……”鬼影喃喃的念叨,鬆了手躲回浴簾後麵。

    “你哪裏痛?我幫你轉告他。”我問了一句。

    鬼影喃喃道:“哪裏痛?我哪裏都痛,全身都好痛。最痛的是頭啊,我的頭好痛,我的頭好痛啊,我的頭摔破了腦漿都摔出來了……”

    鬼影激動起來,枯瘦蒼老的雙手伏在浴缸邊緣,猛地探出半個身子對著我鬼吼鬼叫。

    她的腦袋半邊有黑色的血跡,還有一點白色的腦漿。

    “我好痛,我好痛,為什麽他還不回來?我都摔破了腦袋,他怎麽還不回來救我?”

    我大概猜到了,這是那中年男子的媽媽,住在這種天斬煞對衝的房子裏,家庭成員容易起爭執、而且屋內氣流混亂容易生病,嚴重點的還有血光之災。

    就像這個老太,應該是洗澡的時候出了意外、腦袋狠狠的砸在突出的水喉上,然而家裏又沒人,她無法求救,等到死也沒等到兒子回來。

    “你幫我叫他回來好嗎,他為什麽要躲我,為什麽要把我丟在屋子裏?我是他媽媽,我不會害死他,我隻會害死那個惡女人。”

    摸著赫連澈的玄龍印璽,看這老太狀若瘋癲的數落起兒子和兒媳的不是,我猶豫要不要召喚鬼差來收魂。

    老太嘶喊的聲音戛然而止,開始瑟瑟發抖,身上如同被燙到一樣冒起一絲絲黑煙。

    白靈的聲音在我後麵響起:“小舞,到底怎麽了?我莫名的冒雞皮疙瘩,是不是這房子有鬼啊?”

    身後那種微涼的感覺,讓我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赫連澈來了。

    他白天一般不會出現在我眼前,今天是什麽日子啊?他身上的強烈氣場,讓那老太的鬼魂被震得快要灰飛煙滅。

    “這麽點東西,你磨磨蹭蹭的做什麽”他站在我身後,貼的很近,聲音幾乎是在我的頭頂響起。

    “她還沒有害人,我看她有些可憐。”我低聲解釋了一句。

    “可憐?”赫連澈的聲音清冷如冰刃:“你問問她做過什麽吧,逼著兒媳接連墮了兩個女胎,這都是業障吧。”

    我啞然,再看向那個老太,她縮成一團嗚嗚的發出悲鳴:“饒了我,饒了我吧”

    “不要相信鬼的話,對鬼,也不需要有感情。”他冷冷的說了一句。

    我心裏暗暗咯噔一下,這句話怎麽像在警告我?

    赫連澈在我眼裏也是鬼,其實他並非鬼魂,而是來自幽冥地府的神祗。

    我看那老太都要化沒了,忙問道:“你不拘了她啊?”

    赫連澈瞪了我一眼:“這種東西也要我出手?”

    這家夥要不要這麽高傲啊?

    我默默的念了寶誥,嗤嗤兩聲,兩名皂袍鬼差出現,戰戰兢兢的對赫連澈叩頭,然後鎖了這個地縛鬼。

    還是上次在陳家收鬼時出現的那兩個鬼差,我笑道:“怎麽又是你們呀?”

    拿鎖鏈的鬼差說話聲音都有些發抖:“那個其他同僚說、說小舞娘娘備受冥帝寵愛,一定很難伺候,怕一不小心惹怒了您,所以,讓我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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