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光看著我,眼神裏沒有光彩,對於我的誇讚,他也顯得毫無興趣。

    “冷血並不好,我以前經常嘲笑你多情風流,被女人所牽絆,總是不能像一個男人一樣狠心,但是我現在知道,我錯了,冷血不但殺了你身邊的人,也殺了你自己。”田光說。

    我看著田光,看來,他是看透了很多事情。

    “我下個星期會做心髒搭橋手術,你可以陪著我嗎?”田光說。

    我聽著就皺起了眉頭,心裏很感慨,田光什麽事情自己沒有經曆過,他被抓,被拷打,都是他一個人,無數的絕望與磨難,他都可以自己一個人堅持過來,但是,這次心髒搭橋手術,他居然要我陪他,他真的害怕了,我看著他眼神裏期盼的神色,內心就動容了,我很想陪著他。

    但是,他需要的不是我。

    我問:“陸拾魚去那了?”

    “拍戲去了,三個月的封閉拍戲,在瑞東秀麗山莊,他說這次的戲份對他很重要。”柱子認真的說。

    我點了點頭,我說:“田光,我有我的家人要陪著,看到現在你的樣子,我很迫切的想要在我的餘生裏,跟我的家人相處。”

    “你真的無情。”田光說。

    我聽著就哈哈大笑,伸手趴著田光的肩膀,我說:“知道別人對你無情的痛苦了吧。”

    田光笑了起來,這是我最近見他,難得看到的笑容。

    我哽咽了一下,眼睛紅潤了,看到一個人,一個霸道強硬的人,變成現在的樣子,那種滄桑巨變的感覺,很強烈,他老了,怕死了,所有的雄心壯誌,都被病痛給殺死了,男人不能得病,否則,會殺死他的一切。

    “張奇那個人,不是個好東西,他的野心,很大,我在泰國的時候,就感覺到。 ”田光艱難的說。

    我聽著就揮手,我說:“所以,我要退啊,讓他們爭去吧,手足相殘很殘忍,我能退,也是成全他。”

    田光點了點頭,說:“別把自己的害怕說的那麽冠冕堂皇,知道,我為什麽要退嗎?”

    “因為,你也害怕我殺了你。”我說。

    田光點了點頭,說:“當我出獄之後,我才知道,這個世界已經不屬於我了,而你猶如一頭猛龍一樣,在空中遨遊,如果我要跟你爭,你的獠牙會把我咬死,我雖然不甘心,但是我發現了,我就算在不甘心,也無力回天,我的兄弟,我的人,我的地盤,我的勢力與野心,都歸於你了,如果我強行奪走,那就是自尋死路,你動過殺機吧?”

    我點頭,他看著我,苦笑了一下,問我:“是不是因為女人?”

    我抬頭看著天花板,沒有回答,我站起來,我說:“好好休息,你才將近五十歲,正值壯年。”

    他看著我,苦笑了一下,我走出去,走到門口,濕潤的眼眶,掉下來一顆眼淚,離開醫院,坐在車裏,腦子裏還有一點混亂,不平,有人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看不是絕對,我跟田光都一樣,時光與命運磨掉了我們的棱角,就算我們在怎麽刺頭,也逃不過那個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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