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怎麽說?”

程瑾琛心中已經有了算計,但是看向阮樺的時候,神色還是特別的淡,淡到幾乎看不出男人的臉上有任何的情緒的波動。

阮嫿微微垂眸。

她對程瑾琛沒有什麽太多的看法,說不上好,也不說不上壞,對於百姓,程瑾琛其實是盡到了自己的那份責任,可是在天下麵前,他放棄了沒有任何過錯的阮家。

甚至的如今看來,那個時候程瑾琛與其說是聽信沈沉的讒言,不如說是順水推舟,既除掉了一個潛在的隱患,又讓七皇子的餘孽失去了一個強大的靠山。

所以不管阮家有沒有謀逆之心,當程瑾琛登上皇位的那一刹那,基本上已經預示了阮家的結局。

阮嫿想著,默默跟眼前的男子拉開了距離。

“就是四皇子想的那樣。”

阮嫿說著,抬頭,目光十分平靜地看著眼前的男子,聲音淡淡道,“其實早就在樺遇到四皇子的那天,樺就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也像四皇子表明了家父的態度。

阮家世代受皇恩。

阮家忠誠的隻有當今的聖上!

當初父親教導七皇子,是因為效忠當今陛下,樺現在的所有的行為也是!”

阮嫿說著,臉上的神色也變得鄭重了起來,說話的時候,聲音也帶了幾分的正色,“父親一直有個心願,那就是望月國所有的百姓都居有竹,出有車,食有肉。”

阮嫿頓了頓,眼中閃過了一抹堅定。

像是下定了決定一般,忽然就當著眼前的男子的麵,跪了下來。

看向程瑾琛的眼神之中有了平時沒有的認真,“樺比父親的心還要大一些,樺希望望月國跟楚國有一天能夠統一,希望日後我們的國家所有的百姓不分望月國還是楚國都可以實現父親的這個目標。”

“居有竹,出有車,食有肉?”

程瑾琛看著阮嫿那張白皙俏麗的臉頰,狹長的桃花眼微眯,瞳孔之中漸漸的有了亮光。

阮傲天曾經是望月國有名的才子,之所以這麽受到老皇子的寵愛,除了阮傲天跟老皇帝從小一起長大,交情深厚,更是因為他在望月國文人心目之中的不可以磨滅的地位。

當初阮傲天年少的時候,才華驚豔,曾經也當著望月國所有的黎民百姓的麵說出過這樣的話,隻是當初的事情早就因為記憶而漸漸的淡忘。

隻是阮傲天的這句話,卻一直被流傳了下來。

不為別的,隻是因為這句話承載了如今望月國百姓的很多的希冀。

對於望月國的很多無法果腹的百姓來說,阮傲天當初提出來的這個觀點就是目前望月國的百姓們最向往的生活了!

程瑾琛默默抿唇,看著眼前的這個被望月國所有的百姓嘲笑諷刺的少年。

因為阮傲天太過於驚豔,阮夫人又是當初出了名的美人,所以在所有的人的心目之中,都認定了城陽候侯府的小侯爺,阮傲天阮夫人唯一的兒子,一定會是一個驚才豔豔的少年。

也就是因為如此,阮嫿胸無點墨,不務正業,才會被望月國的百姓當作了笑料,一傳十十傳百地傳了下來。

而如今看來。

程瑾琛的眸色漸深,怕是很多年前的時候,那位擔心功高蓋主,所以讓自己唯一的兒子故意裝瘋賣傻。

如今又看目前的局勢不好,有立刻讓阮嫿將才能顯現出來。

程瑾琛想到這裏眸光幽深沈沉,漆黑的眸子直直地朝著眼前的少年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