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候著的青梅幾個小聲說著話。

    “姑娘這是怎麽了?”青梅頗為擔憂。

    春嬌也歎了口氣,答道:“不光是咱姑娘,連我都覺得這京城裏怪怪的,總不如在青州時自在。”

    青絲看了一眼劉稻香那邊,答:“姑娘心裏對青州喜歡得緊,自由自在的,不像京城裏拘得緊,樣樣都不能順心如意,這也不許,那也不行,說什麽有違禮儀。”

    “咱姑娘說了,這叫作,沒事兒也能把人作出病來。”春暖把手放嘴邊哈了一口氣,又把手伸到被子裏的取暖,雖來了北地,可她們更喜歡用青州那邊的取暖架,四四方方的木頭框子,上麵放上米字格木蓋子,把腳擱上頭再蓋上火被,不一會兒,渾身都暖烘烘的。

    好在這亭子不是那種敞陽亭子,是鑲了半透明的琉璃玻璃窗,隻劉稻香麵前的那扇窗子開著。

    “不說咱姑娘,連我都覺得在這京城放不開手腳,做事萬般小心,生怕自己因為行多了路,說多了話而連累了咱姑娘。”青梅心裏也覺得悶悶的。

    春嬌坐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又道:“好在離大姑娘近了,夫人時常接了她回府來吃個便飯啥的,咱姑娘還能開心幾日。”

    青絲皺著眉著問:“是不是那位衛先生教得太嚴了?咱姑娘年紀還小,那位衛先生似乎待咱姑娘與三姑娘,又與九姑娘不同呢!”

    劉稻香離她們不遠,其實,她們說什麽都能聽到,隻是先前她並不想說話。

    “九姑姑是庶出呢!我記得頭回見衛先生時,祖母就曾特意說過,女兒家家念那許多書做什麽,還不如多學些才藝傍身。”

    但凡大戶人家的正經姑娘,又怎會特意被先生培養琴棋書畫、歌舞之類。

    要說,劉芷菱很努力不但琴學得好,舞也跳得好,更是有副好嗓子,正如劉老夫人說的那般,她當真有這方麵的天分。

    劉稻香心裏堵得很利害,劉芷菱生不逢世,若在現代,隻怕是紅得發紫的大明星,受無數粉絲們的追捧,可在這古代......

    她似乎已經預見了劉芷菱的未來,她曾悄悄問過自己的娘親,能不能讓爹爹去跟爺爺說一聲,將來在他的同窗們的後代裏挑一個上進的、年紀相仿的說親。

    張桂花應下了,可最後的結果卻不是她所料的那樣,劉三貴回來說,她爺爺應到是應了,但後院裏的事包括子女說親,皆都是劉老夫人做主,他——並不好插手。

    父母之命!

    劉稻香想起這四個字,心裏便沉甸甸的。

    而且,每每輪到先生教管家理事這一塊時,劉老夫人常常會借機打發人來把劉芷菱請去她屋裏。

    或是要給她做兩身衣裳,或是又給她打了兩支發釵,最多的就是家裏來了客人,需得讓劉芷菱去陪小客人。

    總之,劉芷菱在這方麵缺課得很利害。

    不過......

    劉稻香想起劉老夫人的小伎倆時,粉嫩如鮮桃瓣的小嘴勾成了小月牙,眼角也掛起了笑意:她偏就不叫那老太婆如意了。

    每每這個時候,劉稻香總會把當日衛先生講的東西記牢了,回到自己屋裏又回想一遍,再用紙張十分有條理的記下來,又打發春嬌借著竄門子的機會,悄悄給了劉芷菱。

    劉老夫人並不知道,因為她的打壓,反叫劉芷菱因劉稻香而得福,劉稻香寫的東西通俗易懂,劉芷菱更是努力記在心裏,不敢忘了一絲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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