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薛大河,也是個有腦子的,當年在三十裏村時,劉三貴手頭缺錢缺人,很重視他,眼看著主家越來越發達了,他竟偷偷跟著自家的兩個小子學文識字,如今,也能坐得穩這管家的位置了。

    說是踏春,不過是去郊外的青山寺遊玩罷了。

    一行人先去廟裏拜了菩薩,劉稻香與劉春香想去廟門外逛逛,而劉三貴與邀請他的那位老爺也要去看風景,做詩對對子,張桂花帶著兩小子與那家夫人,以及那家的小兒子正好紮成堆。

    兵分三路,不說兩邊的大人們如何行事,劉稻香帶著自家妹妹出了廟門。

    寺廟外修有一個青石廣場,因著如今是陽春三月,正值踏青時。

    許多小販在這廣場上擺起了小攤。

    最多的小攤,便是賣供奉菩薩用的糕點以及香燭之類,劉春香年紀尚小,對這些自不感興趣,拉了劉稻香朝一處賣野蒿子粑粑的小攤走去。

    “姑娘,要不要來兩個青團嚐嚐,鮮肉味兒的,白糖的,芝麻、花生餡的,有煎的,蒸的。”

    攤主竭力朝她推薦,劉春香回頭看看劉稻香,隻見劉稻香微微皺眉,最後說道:“兩個芝麻餡的,要蒸的,再來兩個素煎的吧。”

    劉春香聞言,笑得眉眼彎彎,十分開心地摟著劉稻香的右手臂。

    劉稻香寵溺地輕刮她鼻子:“當我不知你喜歡什麽味兒的啊,沒想到青州這邊卻是喚青團,還有這麽多餡的。”

    “是呢,我們老家都隻叫蒿子粑粑,素煎著吃,也不知這裏做的好不好吃。”

    攤主拿了兩片小荷葉,各撿了兩種不同口味的放一起,又遞給了兩人:“拿好了,姑娘,一共八文錢。”

    “怎麽這麽貴?”劉春香再如何嬌養,到底是在鄉下長大的,這樣的野東西,滿山遍野都是,壓根兒不值錢。

    攤主笑答:“攤小利薄著呢,野蒿子是不要錢,但我這青團裏是放了糯米粉做成的,再說了,那蒸團子裏擱了白糖芝麻沫兒,這些都老值錢了,素煎的一文錢一個,蒸的三文錢一個,不貴。”

    他一邊說,一邊接過劉稻香遞過來的銅板子,數了數又道:“姑娘給得爽快,我也賣得高興,錢兒沒錯。”

    劉稻香咬了一口煎的素蒿子粑粑,微微皺了皺眉,顯然,這蒿子粑粑並不合她的口味。

    “哇,糯到是很糯,可怎麽沒有二姐你做的好吃?”劉春香也咬了一口裹了芝麻餡的青團。

    劉稻香微微細品了一番,方才說道:“我在家裏做的是一半麵粉一半糯米粉,再打上幾個雞蛋,加少許鹽,再添了幾勺糖,味兒自然不一般。”

    劉春香聞言,微微垂下小腦瓜子,她想到了已經出嫁的劉秋香這個長姐,她長姐也是極愛吃自家二姐做的蒿子粑粑,又再聯想到自家二姐要不了幾年也會嫁去別人家,到時,再想吃二姐親手做的東西,隻怕難如登天。

    這般胡思亂想一番,劉春香越發覺得心裏難受得緊。

    正在此時,遠遠傳來嬌女清唱:“妾發初覆額,折花門前劇。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幹裏,兩小無嫌猜......哈哈,感此傷妾心,坐愁紅顏老......表哥,我是韻兒,我是你的韻兒啊,表哥,你不認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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