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貴,讓你和娘見笑了,大家快些落桌吧,桂花,讓人上菜。”

    他又回頭對劉旺貴說:“我也是暫住小舅子家,隻能借他這寶地一用。”

    劉旺貴笑答:“三哥言重了,若你同樣中了舉子,前程必是在京裏,自是不必在此購買院落長居。”

    劉稻香覺得,他之所以這般說,隻因他禳中羞澀罷了,又不願顯得自家底子太薄。

    “再說了,張老爺可是咱青州出了名的富商呢,早就聽聞朋友提起過,說張老爺走過的路,看過的景,比咱們吃過的鹽還多。”

    對於這一點,劉旺貴是非常羨慕的,試問,在大周朝,有幾個能像張裕德這般,乘船周遊列國?

    張裕德少不得要客套一番,這時,丫頭、婆子們魚貫而入,隻見丫頭們十分熟稔地從托盤裏取下菜碟擺上著。

    香甜鮮嫩的白灼蝦,美味的菊黃肥蟹,外焦裏嫩的芝麻烤羊排,紅如瑪瑙的東坡肉,辣香十足的辣子雞,粉糯可口的飯豆煲豬腳湯......

    這一樣樣的菜式,無疑是再次提醒劉齊氏,張家與老劉家是天壤之別。

    劉齊氏看得又是一陣眼熱,陳氏在一旁笑著對丁月桂說:“你最喜歡的白灼蝦,快些吃。”

    “喲,我說親家母啊,你們家的這規矩可真稀奇啊,哪家的媳婦不是給公婆捧飯安箸,伺候著老人家進羹吃飯。”

    劉齊氏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又是招來一陣白眼。

    這邊桌子上的女眷,沒有一個理她的,一個個都低頭捧飯吃得十分香甜。

    打臉就要打得人家臉啪啪響,而不是浪費口水,浪費表情。

    隻需在衣食住行上,狠狠地壓著對方,就可以很舒坦了。

    陳氏在自家貼身丫頭的動作下,這才想起自己漏了一件事,隻聽她吩咐道:“對了,思穀,去把我先前得的陳年葡萄酒開了,拿出來讓大家嚐嚐。”

    劉齊氏不在意地問道:“稻香,你家今年還釀了野葡萄酒?”

    “沒啊!”劉稻香笑答。

    陳氏在一旁擺手道:“野葡萄酒有野葡萄酒的味道,這西域來的葡萄酒味兒又有些不同,咱們哪懂得那許多,不過是吃個新鮮罷了。”

    西域來的?劉齊氏震驚了,上回中秋宴,她是在黃府過的,有幸得了黃大夫人的青眼,邀了她一起坐席,得黃大夫人賞,吃了一小杯葡萄酒。

    黃大夫人待她吃完後,方才告訴她,這西域來的上等葡萄酒,她吃的那一小杯就值一兩銀子呢。

    劉齊氏眼見一小丫頭懷抱一琉璃瓶,另一小丫頭手捧一碗大碎冰。

    心中暗罵陳氏是牛嚼牡丹,不識好貨,瞧著這些敗家娘們一個個拿茶碗吃葡萄酒,她的心,都在滴血了。

    劉稻香看她那樣兒,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但劉稻香一點都不在意用茶碗吃酒,反到覺得此舉大俗大雅,隨性而為。

    “可有給那邊那桌送去些?”陳氏問思穀。

    思穀笑答:“哪裏不曾,咱老爺還嫌不夠呢,直嚷嚷著叫人再取些來。”

    陳氏卻把臉一虎,有些不高興地說道:“這酒後勁足著呢!”

    “外婆婆,四叔真要是吃醉了,小舅媽這兒別的不多,這客院還是有些的!”劉稻香趕緊把話岔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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