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稻香依靠在邊上,一直在琢磨著這事兒是無意發生,還是有人有意引導。

    “姑娘,醫館到了。”青梅輕輕搖了搖她。

    劉稻香回過神來,這才發現眾人已下車,隻等著她了。

    “走吧!”她淡然地起身下車,刺眼的陽光依然叫人很討厭,夾雜在空氣裏的灰塵快要叫人窒息了。

    醫館門前掛的布招牌,有氣無力的垂著。

    劉稻香覺得嘴唇發幹,伸出小舌潤了潤嘴唇,隻是這樣並不見得真能消暑。

    薛大娘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見到自己的兒子,不知是不是青梅訓斥得法,此時,正拿一雙老眼巴巴地看著劉稻香,就像是她家那隻膽小、聽話的小京巴。

    劉稻香很清楚,薛大娘並不是她家那隻京巴,她是個很懂得拿捏的人。

    這種人不堪大用,好在她年紀也大了,就當給她娘養個陪聊的閑人好了。

    劉稻香微微垂眸,青絲紫衫,無風自動,婀娜多姿,款款而行。

    在醫館藥學徒的引領下,穿過曬藥的後堂,走進了後院裏,薛大河此時正躺要西廂房裏,門口有個小童正守著藥爐。

    劉稻香帶著大家進了西廂房,原本躺在那裏假寐的薛大河睜開了眼。

    門口的光線太強,叫他不得不微微眯起眼。

    “薛大叔,可好點了?”劉稻香行至跟前,低聲問他,不待他作答,又道:“我們得了消息便過來了,大娘和大嬸都十分擔心你,我便帶了她倆過來瞧瞧,終歸親眼瞧到了,才能安心。”

    劉稻香並沒有把薛大娘衝撞的行為告訴他,隻是說做妻子,當母親的得了他受傷的消息十分傷心,難過。

    “二姑娘,奴才沒事,皮糙肉厚,這點小傷算不得甚麽。”他又對哭著走到跟前的薛大娘說道:“娘,我無事,不過是皮外傷,那些人知道我是誰家的人,下手極有分寸,不過是想給咱一點顏色瞧。”

    薛大娘有心想罵些什麽,可看到劉稻香與劉秋香在,話到嘴邊變成了:“你隻要好好的,娘就安心了。”

    等薛家三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劉稻香看看時辰,知道自家便宜爹要下學了,便道:“你安心養傷,至於那個趙一腿,他不是叫一腿麽?想來是個極利害的,我稟明爹後,再作打算。”

    她搓了搓自己的小手板,要不要再找蘇子燁那廝借借虎皮?

    拚靠山麽?

    她家貌似也不差。

    因此,待到晚上劉稻香把這事說與劉三貴聽後,他略微沉吟後,才道:“不過是個小混混罷了,爹請郭先生修書一封給縣令,這樣的潑皮可不能留著為禍鄉裏,漁肉百姓,身為縣令,明鏡高懸,自然是要替當今皇上分憂。”

    劉稻香聽得兩眼畫圈圈,老爹,你要不要把縣令說得這麽高尚,明明從裏黑到外,被您老這麽一說,簡直太高大上了。

    “爹,這樣好嗎?”

    劉三貴伸手摸摸她的腦瓜子,笑道:“有了政績,才好叫他挪窩啊。”

    他早就聽說了,他們縣之所以這麽多苛捐雜稅,皆因這縣令背後的靠山太狠,刮的錢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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