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貴隱約記得當年拜師入門的事,便笑道:“釋菜禮就是見先生時的見麵禮,一般是五斤豬肉,再配上五樣蔬菜,束脩是朝庭規定的,必須給先生的辛苦錢。”

    張桂花一聽要五斤豬肉,不由得犯難了,說道:“會不會太多了,這豬肉可是老貴了。”

    “娘,豬肉作價幾何?”劉稻香並沒有買過豬肉,因此不知多少錢一斤。

    “豬肉一般是十五文一斤,但是背脊肥肉是二十文一斤,板油是十八文錢一斤。”

    張桂花說的板油,就是豬肚子裏的肥油,而背脊肥肉要貴兩文,是因為豬背上的厚肥肉熬出來的豬油更香,大戶人家吃豬油,多是買這個位置的。

    劉稻香想了想,自家老爹要念書,怎麽著,也不能次次管自己要錢,那像什麽話。

    念及此,便伸手從懷裏,實際上是從空間存儲區裏取出了一兩七百九十文錢。

    “娘,這裏是一兩七百九十文錢,你先拿著。”她把一兩雪花銀,並八串銅板子遞給了張桂花。

    張桂花現在是會算數的,因此,並不需要劉稻香刻意說明。

    “我可不能拿這般多,萬一你奶想起要錢?”

    劉稻香笑道:“明兒要給先生束脩,還要備釋菜禮,爹爹用的筆墨另要費錢,這些暫時是夠了,娘,你隻管安心拿著,若奶真問起來,便說花掉了,再說了,咱爹以後每日撈了魚還有錢進呢。”

    這兩日,因著劉三貴與她一道兒進出,劉稻香還沒找到機會拿雞蛋換大米,家裏又隻能吃碎米粥,鹵肉已經吃光了,明兒隻能用碎米粥就著涼拌皮蛋了。

    “正好,這兩天秋香去後山采了些木耳跟蘑菇,明兒我再去院子裏扯幾把新鮮菜,應是能湊夠五樣的。”張桂花勤儉慣了,能省錢的她不想再花錢另買。

    劉三貴很滿意張桂花的安排,又道:“我琢磨著先生家也不寬裕,不如明兒割三斤豬背肥肉,再稱兩斤精帶肥的豬肉,那位先生是個貪杯的,再另沽上兩斤酒,備上束脩。”

    張桂花在心裏頭算了算,這一算下來,卻是要去掉兩百多文,還要給劉三貴買筆墨紙張。

    想了想,便取了那一兩銀錢給他:“估摸著這些是夠花了。”

    “娘,你放心,不夠我身上還有。”劉稻香認為錢賺來就應該花,不然,賺了幹嘛。

    張桂花說了她幾句,大意是銀子不易掙,得省著點花。

    劉稻香聽得不耐,便道:“娘,雖說院子放租賺得不多,但勝在旱澇保收,不像種田,得靠天吃飯。”

    收成好,能賺得多,收成不好,卻是賺得少。

    張桂花聞言,也不再多說話,隻是趕了兩姐妹去睡覺。

    劉秋香等躺到了炕上,才悄悄問劉稻香:“二妹,咱家真買了院子?花了二百兩?”

    “嗯!”劉稻香隨意地應答,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這兩日忙前跑後,著實是累壞了。

    “你掐我啊,快掐我!”劉秋香伸手推了推她的胳膊。

    劉稻香這會兒眼皮子都在打架了,打個哈欠包了一泡眼淚珠子,問道:“姐,幹啥呢,有啥明兒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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