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統領對寶兒有救命之恩,奴婢怎麽能忘?”她跪在地上,一字一句的說著。

    淚水順著眼角滑落下來,沾濕了她地上淺色的衣裙。

    雲清月沉著臉,對著門外的安和道:“安和……”

    很快安和就走了進來,瞧著王爺眉頭緊鎖,鋒利如刀的眼神,心裏“咯噔”了一下。

    元嬤嬤也深知雲香在邊城伺候著王爺,定然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那難道是宋弦思撒謊了不成?

    安和與元嬤嬤這麽一對,確實元嬤嬤都安排妥當了,不過也確實在途中,沒在見到寶兒的身影。

    但是當時元嬤嬤也沒有在意。

    倒是從長樂與長玉口中得知,從廣陵出發沒多久之後,原本坐在她們後麵馬車的白奶娘和寶兒不見了。

    還說,她們都是在小公子身邊伺候的,寶兒與白奶娘就被安排與“顧側妃”身邊的丫鬟住在一個屋子裏。

    這倒是與雲香的說法吻合了。

    “顧側妃”是個跋扈,挑刺的主兒,當時又正值小公子得寵的時候,這手底下的丫鬟自也是仰著鼻孔看人。

    嫌棄寶兒吵鬧,便將白奶娘和寶兒給排擠了出去,這一排擠出去,寶兒和白奶娘就淪落到,無處可去,無人照管的地步。

    長樂和長玉這些丫鬟一直待在小公子身邊,白奶娘定然是接觸不到的。

    於是到最後,在炎熱的夏季,隻能抱著寶兒坐擁擠的貨車,撿別人的剩菜剩飯,睡在柴房當中。

    別說是那麽小的孩子了,就是這一路的奔波,顛簸,吃不飽,睡不好的,連大人都頂不住。

    元嬤嬤趕忙跪下身請罪,一想到因為自己的疏忽差點兒害小公子死在來京城的路上:“奴婢有罪,請王爺責罰。”

    她磕下頭,語氣中帶著慌亂。

    這個疏忽實在太大了,元嬤嬤這個安排是沒錯的,將一個與王府毫無關係的人和孩子安排到僅次於長樂與長玉這些大丫鬟的房中休息。

    也足以看出雲香在王爺麵前的麵子有多大。

    之後就再也沒有過問,乃至中途宋統領另派了人馬護送白奶娘和寶兒去京城,這期間這上上下下都沒有一個人察覺。

    安和垂首立在一旁,長樂和長玉亦是跟隨著元嬤嬤一塊兒跪了下來,她們作為元嬤嬤從宮裏帶出來的宮女。

    也是失職了。

    兩個人毫不客氣的扇著自己的臉。

    “你老了……”雲清月斂下眼皮,緩緩的開口說出這句話,聲沉如水,透著汩汩的寒意。

    墨玉般漆黑的清瞳中落滿了這塵世間的風霜。

    “王爺……”安和想要開口說什麽,但是一對上王爺那張幽暗冰寒的麵容,便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這看似是元嬤嬤的疏忽,可……元嬤嬤也是府裏的老人了,能力不比安和的差。

    怎麽可能會犯這種嚴重的疏忽。

    顯然,這是元嬤嬤故意為之。

    無非就是想替王爺掃清障礙,讓雲香入府伺候。

    本身雲香一個寡婦身份做王爺的侍妾,儼然已經十分的不妥。

    若是再帶著一個孩子,那王爺成什麽了?

    說好聽點是王爺大度,不拘小節,可是說難聽點就是一個接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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