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嫌棄人多,就等晚一會再去,那會人少,泡泡溫泉湯子,還能解解乏呢。”

    雲香心中有些意動。

    她的確是累得緊了,既然大家都能泡,她去泡溫泉也不算違背了王府的規矩。

    雲香特地小睡了一會兒,起來之後正是月上中天。

    正是冬月底,再有一個月就過年了,一輪弦月高高掛在空中,大地都被染上了柔和的月光。

    雲香踩著一路清輝去了溫泉池。

    她一路哼著輕柔的小調,影子在月光照耀下拉得很長。

    哼小調倒並不是因為雲香心情愉快,相反,她想寶兒了。

    寶兒最喜歡雲香唱這曲小調,每次雲香一哼,寶兒就喜笑顏開。

    但跟在雲香身後的雲清月卻不知道。

    這個蠢女人在人前就小心膽怯,沒了外人在跟前,竟如此活潑歡快。

    雲清月抿了抿唇,一隻手背在身後握成了拳頭。

    小寡婦居然敢欺瞞他。

    白日裏一臉梨花帶雨,求他這個求他那個,等夜裏就化身成了小狐妖,走起路來都帶著幾分誘惑人心。

    鬼使神差一般,雲清月悄悄地跟了上去。

    溫泉室內的牆角點了幾座美人燈,昏黃的燈光將整間屋子照得朦朧不清,升騰而起的霧氣飄飄渺渺,猶如仙境。

    雲香進了屋子,在池子邊站了一會兒,確定無人會來,她才迅速解開了衣裳,慢慢地進了池子裏頭。

    溫泉水有些燙,雲香立在水中央,等適應了溫度,才坐了進去。

    她用手撩了一些微微渾濁的溫泉水,泉水劃過細膩白皙的肌膚,恰若早春枝頭掛著露水的玉蘭花。

    站在屋角的雲清月雙唇抿得更緊。

    這霧氣太過煩人,把雲香的身子包裹其中,朦朦朧朧的叫人看不真切。

    越是看不真,雲清月越是想要看個清楚。

    他不由自主地舉步上前,撥開淼淼的水霧,站到了池子邊。

    雲香並沒有察覺雲清月的到來。

    她雙手抱肩,閉著眼不由自主就想到了那年春日。

    早起雲香才和爹娘說去郊外賞花,不過是為了看一株開得正好的垂絲海棠,一時入了迷,再回頭時,小姊妹已經不見了。

    雲香在樹下等了許久不見人影,暮色漸漸染黑,寒風乍起,吹落一樹香花,雲香的衣裙上都落滿了海棠花。

    她正準備獨自歸家,忽然聽到身後有腳步聲,還沒來得及回頭看,眼前便是一黑。

    等雲香再次醒轉過來,便發覺自己在一間光線晦暗不明的屋子裏,身上趴著一個陌生的男人,正在撕扯她的衣裙。

    任憑雲香怎樣哭喊掙紮,那男人始終不肯放過她。

    光線太暗,雲香看不清楚那男人的模樣,便再次昏死了過去。

    等她醒過來之後,那男人早就不見了蹤影。

    而雲香,也成了被雨水打過的垂絲海棠。

    往事一幕幕映入腦海,雲香不由得顫抖不已,仿佛又陷入了那時的噩夢,絲毫沒有察覺身邊站了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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