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師兄等眾多超然世外的聖人統統蟄伏九重城不出的時候,他們的事跡也在一點點的成為了曆史。
外麵的炮火連天,我擔心萬一有什麽不知名的武器落下來,炸毀了廟該怎麽辦?
索性便以神念之法,劃開了一道禁區。
北鬥劍高懸,任何武器掠過都會被此劍斬下,當然了,劍的煞氣隻針對殺機,好多因為戰亂逃離的普通人有了安身之所。
他們都會居住在北鬥劍所開辟的區域裏,有的人稱這裏叫“小西天”,也有人叫這裏“避難所”,但不管叫什麽,也不會有人注意到一位風燭殘年的守廟老人。
我向往常一樣,點著油燈,接待上香信徒們的朝拜。
他們有的人問我,廟裏的佛祖究竟是誰?
我本想告訴大家,這個和尚叫“一誠”,他以畢生之力與魔相抗,但話到嘴邊我又憋回去了。
思來想去,我告訴來上香的人,此“佛”,名為“癡佛”。
別人會問我,為什麽他叫癡佛?還有的人會指著詩雨的雕塑,疑惑為什麽廟裏會供奉個女人,難道是以前聽老人們講過的觀音菩薩?
我說:“人可戒貪、放下嗔念,但唯獨舍不掉癡念。”
佛陀一生追求自身的寰宇,絕食酒葷,不沾因果,每日修行,隻為能早登西方極樂世界,明知貪嗔癡是三毒,如果沒有癡念,又如何堅持?唐三藏九九八十一難求取真經,不是癡念又如何堅持?
地藏王許下地獄不空誓不成佛,不是癡念又如何能做到?
釋尊菩提樹下悟道,收弟子,宣佛教,普度眾生,給凡人心有所寄托之處,不是癡念又是什麽?
明知貪嗔癡是三毒,卻要癡守如一,堅定信念方可無堅不摧。
所以,一誠應該叫做“癡佛”。
至於詩雨,別人還問我,不會是叫癡菩薩吧?
我搖頭否定,詩雨一生經曆重重波折,她不應該叫菩薩,而是“歸凡”。
一心隻想要歸入凡間,卻奈何卷入重重的事情不得抽身,以至於在立廟重塑三魂七魄的時候,如若成功,那她便是歸凡了。
這世間之人,皆扮演著各種各樣的角色,充當著命運車輪裏的螺絲釘,每個人的一舉一動,都有可能牽扯到世界的走向。
道魔在人間,又何嚐不是人間心中有道魔。
如往常一樣點著酥油燈,結果,外麵進來了兩個人。
這倆人長的有點奇怪,一個高黑瘦,一個矮黃胖。
長的黑的有兩個豎起來的毛絨耳朵,長的矮的則滿臉大疙瘩。
尤其長的黑的那位,臉特別長,感覺下巴都要耷拉到胸前了。
至於長的矮的那位,嘴又寬又大,兩個拳頭放進去都有那麽一絲餘份兒。
一進門,長得黑的那位就喊:“金大癩子,我看這兒不錯,留下來休息休息挺好。”
“好是好,但你有沒有想過,外麵那麽亂,這裏說竟然能成世外桃源,會不會有什麽危險?”
“你就是膽小鬼,有什麽危險?沒看外麵都是普通人麽?咱們哥倆在極寒之地好不容易回來,當然得先找個太平地方休息休息,而且我老毛覺得,憑借我的英俊瀟灑,還有你的強大實力,肯定能在亂世奪下一份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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