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全身袈裟已經破破爛爛,失去的頭發再次長出,我披頭散發,扣緊岩石縫隙,勉勉強強的穩住身體,任由寒風、酷暑、冰雹、雨打,在種種自然災害洗滌的身體同時,亦有外魔入侵。
所謂外魔,是指那些雜七雜八的思想,有的勸我放棄,有的讓我妥協,還有的會擺出種種的誘惑來迫使我能夠放棄攀登。
我手腳並用,除了緊緊抱住大山外什麽也做不了。
這座山,就是我的心,也是我的意念所在。
在無數次的考驗中,我已經認清了現狀,如果鬆手,那身後迎接我的就是萬丈深淵。
咬緊牙關不曾放手,直到我觸碰到山頂的一刹那,發現那裏長著一朵蓮花。
它沒有綻放,雖然隻是花骨朵,卻帶給我難言的力氣。
翻身躍起,躺在僅能容納一人的山頂處,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我到了,這裏就是三屍神所阻擋的地方,也是內心中那座唯有至尊才能觸碰的高山。
我側著身子看著蓮花,它隻有手捧的大小,可在貧瘠的土地上是那樣的聖潔。
費盡心機,好不容易到了山頂之後,我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去做什麽。
如何化嬰?或者如何離開此地的桎梏?
艱難的起身,一陣大風險些將我吹倒,萬幸的是我穩住了身體。
登頂為峰,俯視著來時的道路,我卻震驚發現,那裏居然不是一望無際的山脈景色,而是我從出生到長大再到每一件事情所經曆的過往。
身在繈褓之中,父母與爺爺觀望時的幸福感。
由艱難的坐起身,都可以迎來家人的掌聲,再到可以緩慢的攀爬,他們都是笑著的臉,有鼓掌,有呐喊,我自身仿佛不是一個嗷嗷待哺的孩子,反而成了奧運賽場上的運動員。
當然,這場人生的運動會之中,最初的觀眾就是我最親近的家人。
生命是一場悄然的輪回,它使我漸漸變得強大,也使他們走向了衰老。
早出晚歸的奔波,再到扛起生活中所麵臨壓迫,天雖不塌,可無形之中卻會好似蓋在了他們的身上。
我站在高山,望著曾經的自己一點點長大。
看到曾經的自己由兒時孱弱再到少時的不懂事。
直到雙親離開,直到爺爺辛勤的拉扯我的那一刻起,眼淚卻不由自主的落下。
這場攀登,就是心靈的攀登,我已經攀登到了山峰,卻又麵臨著凡塵。
如果我放下畫麵中出現的詩雨、紗衣、乃至大膽、師兄、逝去王一、以及每一個敵人,再到每一個被我幫助過的老百姓,那麽,我將會斬斷紅塵立即為佛。
蓮花象征著一塵不染,度化三屍之後,它便是我親手栽下,可如今它沒有綻放,隻能說明我六根不淨。
可紅塵猶在,我如何能清淨六根,除掉六塵。
直到山下的場景重新在我腦海裏經過了一遍之後,我深深的吸了口氣,看了眼那朵蓮花,情不自禁的說:“我本為凡人,不想成仙,無欲成佛,我雖是凡人,仍可頂天立地,弱時安身立命,強時兼濟天下,聖者護佑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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