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大老鼠在得到了我的準許後,興奮爬上車子中間的扶手箱,接著便是程實的兩聲哀嚎,他盯著我時表露出的幽怨眼神,就如同深閨怨婦在看到自己常年在外逛窯子的男人歸來時候樣子相差不多。

    老鼠很遵守信用,隻取一滴,當程胖子靠在椅子上唉聲歎息之念叨自己的悲慘的遭遇的時候,我又問:“你們老祖在哪?我想見見他。”

    “回閻王大人,老祖在距離不足十裏的村子居住,老祖說了,如果您想要去見他,可以讓我們帶您過去。”

    程實攥緊拳頭,狠狠的一拍座椅,這可給白伍嚇了一跳,當即,胖子氣勢洶洶的說:“走,我們去找那個混蛋,張大寶,今天是本仙君下界以來第一次見血,這個仇不能不報,你放心,我絕不會找你麻煩,罪魁禍首就是那個祖宗!”

    白伍拍著胸膛:“一驚一乍的,你特麽要嚇死我啊,程胖子,就你這虛胖能打過誰了?快老實點在車裏坐著,別真出了事兒,我們可不管你。”

    “呸,醜泥鰍,你是不知道神拳太歲的厲害!你知不知道,當年老子。”

    氣的白伍上去就是一巴掌,倆人性格不同,白伍是很有傲氣的一條龍,你在他麵前自稱老子,不挨揍才怪呢!程實又說:“當年老子。”結果,還是一巴掌,氣的程實要與白伍拚命,倆人爭執的過程中,我帶著老鼠下了車,囑咐他們在這兒等著,自己一個人跟著老鼠離開。

    讓他們全速奔跑,我則在身後以禹步跟隨,穿過麥田,到了一戶村子的邊緣時,不遠處有著一戶用黃泥摻和麥秸做成的小土房,門口拴著毛驢,院子不大,破舊的木門兩側還貼著去年春節時的對聯。

    老鼠在前麵領路,一直到了這戶人家外。

    “閻王大人等一等,老祖宗可能在給凡人問卦,很快就會結束了。”

    我點點頭,心想原來是出馬仙啊,厲害的大仙兒的確可以預知未來,隻是他能算到我今天會經過某某地,這才是真正令我吃驚的,我想,任何人在麵對自己的行蹤會被他人了如指掌的時候,恐怕都難以淡定下來,尤其我還有秘密的事情要做。

    過了不一會兒,屋內走出一名中年婦女,咧著嘴,就像是撿了寶貝一樣開心,她看到我站在門前,開始誇起了大仙兒功夫好,人好,哪哪都好,禮貌的與對方交流了幾句以後,邁步進了土房,一進院子,我算看出來,當真是家徒四壁,院子裏什麽都沒有,處了較為整潔以外,窗戶都是用紙糊的。

    推門而入,在土炕上盤坐一名幹瘦的老頭,他留著山羊胡,穿著打著補丁的道袍,笑眯眯的看著我。

    “道友,好久不見!”

    “舒化春!”

    沒錯,就是那個當初守觀的灰仙,後來隨我離開道觀,因為觀點不和而分道揚鑣,可毫不否認的說,舒化春與我有著很深的感情,當初被降頭師鬥法,舒化春為了保我差點命隕,又曾為我度化冤魂積累功德,還曾傳我降頭、壓勝等術法,如今走遍了大半個中國,卻沒想到會在今天這種場合相遇。

    舒化春在炕上坐起,一躍下了地,我們倆先來了一個擁抱,過了這麽久,往事所有的不愉快都已經淡忘,腦海中可以記得起的卻是那段同生共死的歲月。

    “一別兩年有餘,真是想念的狠啊!”舒化春大笑。

    緊緊的握著手,有時候,男人之間的友誼是沒有年齡上的界限,前提有一點,那就是別有功利心、目的性,單純的以人交人,以心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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