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羅殿前的白玉廣場瞬間變得鴉雀無聲,剛剛聯名寫下血書的十二名禦史此時正披頭散發的望向灰蒙蒙的天空中,隨著金色的大字在一點點化為金沙消散之時,甚至令我聽到了他們心碎的聲音。

    悲痛欲絕的禦史們跪在地上,當中還有幾個人居然擦了擦眼淚哭了!然而,我心裏並沒有什麽喜悅感,因為聖旨上寫的那句‘震懾四海妖魔’,明顯是在說我在日本的所作所為。

    最初我是以禹王鼎才震懾的東京,後來妖龍出世,屠戮日本妖魔,難道說日本的事情泄露了麽?不對,如果泄露了,六丁六甲肯定會來抓我。

    當一片茫然之時,給我抬轎子的陰差小跑到了我近前,四人一言一語說出了事情前因始末,原來,他們四個得知了禦史要告狀,所以,很早就提前通過驚堂鼓旁邊的‘通天台’,向天庭寫明了我的功績。

    這就對了,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窮人富人,最在乎的皆為臉麵,假如你一個朋友喜歡裝作有錢的樣子,但你卻戳穿了他的外衣,肯定倆人朋友就沒得做了。

    包括古時候,天朝可以要求他國不納貢,不交稅,不來質子,但是,你必須得對外稱臣,如果你不稱臣,我就打你,你稱臣咱們就是手拉手的好朋友。而我在日本人手中救回陰差,又殺死他們的黃泉守衛,算是為華夏掙來了臉麵,隻是失蹤幾天小事兒,當然也就都不算做是事兒了。

    清清了嗓子,站在那些禦史身前,背負雙手說道:“你等禦史監正所作所為的確盡職盡責,態度雖然可讚,但凡是要問清前因後果,今日還好沒釀成大禍,然而,禦史做事切不可莽撞,罰你們回去將陰司律令抄寫三遍,可有異議。”

    “遵命。”十二位禦史稽手躬聲。

    之後,我又找到張福德,讓他負責檢查這些禦史有沒有抄寫律令,遣散了人群,我與張福德回到閻羅殿,他誇我福大命大。我笑著說:“那不還得是當初叔叔您給的建議好,今天這種無關痛癢的小事,韓湘子師兄應該就可以替我搪塞過去了。”

    “還得說你命大,你要清楚,那可是十二禦史的血書,如果沒有個好的借口,東華帝君也保不了你,不過,真沒想你會在日本掀起名堂。”

    “偶然吧。”最終掀起殺戮的還是因為妖龍的緣故,我覺得,自己能夠備受天庭的關注,恐怕妖龍在體的事情或許不是秘密。坐在閻羅殿的方桌,麵前擺著半人高的生死簿,那上麵多數都是陰司律令解決不了的案子。

    原因是陰間法度有著陽間沒有的‘功德’二字,更像是每個人都有一個銀行,它保存了前世今生所有的善與惡,哪怕你今生做錯事,判官查了三生,發現前世有什麽什麽大恩大德,或許就將今生的罪孽抵消,可涉及到了特別大的善惡評判,判官覺得做不主,得由閻羅王最終下達定論。

    不過,對我而言一點都不麻煩,好比,第二個人經曆,他前三世,第一世為修行的僧人,懂藥理之術,救人無數,最後因為動了凡心還俗,所以沒有入西方極樂,按照功德,判官讓他第二世有中舉人的命。

    結果,第二世此人並沒有勤學苦讀,反而癡迷上了書畫,一生寫詩作畫,既無功德也無過錯,但後來卻遭遇小人,被誣陷為了文字獄,死在流放南蠻的路上。

    魂歸閻羅殿,前世記憶恢複了以後,他前去找判官理論。

    判官說:“根據你前世積累的福德,今生最大的恩德是當舉人,但是,凡人一生幾十年,中間的變故是陰曹地府所不能預料的,何況,路是你自己選的,你不勤苦讀書,反而癡迷書畫,能在書畫中做出名堂同樣也是福報,晚年死於非命,是與你性格驕狂有關,當年落魄書生前去你家求助,你不幫忙也就罷了,反而百般羞辱人家,然而,那書生卻中了舉人後,報複於你也是因果,你找我理論又有何用?快快投胎,三世福德,還有好命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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