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的話有幾處聽起來覺得奇怪,李相如是一個自學道法的人,本身他並不通曉陰陽術數,靠的無非是書本上的玄學知識以及茅山那位祖師留下的一些入門口訣而已。所以,我並不認為李相如能夠鬥得過邪師、精怪、厲鬼。

    道士的身上還有三個疑點,第一、依照道門術數,道士完全可以向天借壽,亦或者積累功德與陰間談一談,以功德續命,所以不存在討命一說,除非連老天爺都嫌棄,做了太多太多的惡事兒的道士,可如果是那種人,又怎麽躲得過老天爺的責罰?

    第二、躺在樹下挺屍曬日,我倒是覺得有點像驅除體內陰邪氣的方法,好比一個人體質弱,多運動運動曬曬太陽,陽氣恢複了,人也就好了。

    第三、刨腹腸子拽了出來,是不是要找什麽東西?

    可是,不管這三樣攤上哪一樣,也不會是李相如自己能搞的定的,何況陰陽術法豈是三兩天的功夫能學會的,或許術法小成可以依葫蘆畫瓢來布陣,以壽金請鬼。但若是想走正道,首先要學道理,悟透了天之道以後才可驅邪縛魅,師門授纂方可律令陰神,而且道書易學又豈是短短一兩年門外漢能夠領會的到?更別提降妖伏魔所層出不窮的手段了。

    結合了這些個猜測,我斷定了李相如是無辜的,而他能在警察局脫逃,想必也是用了‘五鬼搬運術’。

    “沒有聯係過。”我說。

    警察要我的電話號,我倒是沒隱瞞,直接告訴了對方,他們查了查發現了李相如最後與我聯係的那次,事情本來與我脫離了嫌疑,可是,李相如絕不能出事啊,他手裏還握著錢來的,他要是出事了,我找誰要錢?

    談話結束了,人家讓我可以離開了,但我要求想看看死者的屍體。警察不同意,還說遺體已經送去火葬場了,一個道士的死亡和我有什麽關係?屍體死亡沒有任何的異議,而且又聯係不上道士的家屬,就算我們去,恐怕現在也火化了。

    我說:“我也是個道士啊,天下道門是一家,實不相瞞,我也有一個師伯早年失蹤,聽警察同誌的描述,也好去認一認,看看到底是不是他。”

    他們問:“真的假的?道士你怎麽不穿道袍?”

    我說:“我是玄裔弟子,不需要守觀穿道袍,你令我去看看吧,萬一認識呢。”

    人家派出所說什麽也不讓,甚至還有人懷疑我是不是騙喪葬費的,幸運的是,一名年輕漂亮的女警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進門就說:“案子終於破了,現在的人是真瘋了,連自己親侄女都殺,真不知道是怎麽下得去手。對了,你們一會兒誰去審問,我看到他怕控製不住自己揍他。”

    “小蕾姐,你可真行啊,上頭給72小時,你用了36小時就破了,厲害!”

    雙方一言一語時,我看女警很熟悉,對了,他不正是那個隨我在太和廟掉進屍坑的女警趙蕾蕾麽!我還幫助她去墓地裏見鬼,後來大家分了手,一晃都一年多不見,她比以前變得沉穩多了,唯獨那副幹勁兒十足的樣子卻還是沒變。

    “趙蕾蕾!”

    她看到我明顯很詫異:“張道士!怎是你?你怎麽到警局了,是不是殺人了?”

    “殺什麽人殺人,是我的一個朋友被懷疑殺人了,我覺得他是冤枉的,想去看看屍體。還有啊,屍體是個道士,你也知道是道士,在我的長輩中還有七八個失蹤的師叔師伯啥的,你們說死了人,我想去瞧瞧。”我說。

    有了趙蕾蕾的作證,沒有人再對我道士的身份提出了異議,由趙蕾蕾作保,她主動開車送我去殯儀館,瞧她吩咐警隊裏的氣質,難不成當官了?

    一路上,她長歎了口氣說:“一年多沒見了,你怎麽樣?”

    “我,我還好。”

    “那個案子我看了,確實挺邪門,畢竟人是不可能有分身術的,刀上有李相如的指紋,作案時間對不上,凶手有可能是采集指紋故意嫁禍給李相如,可是,他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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