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光線有些暗,木串的珠簾遮擋的我無法看清房間裏麵的樣子,輕輕的敲了敲門,門口掉了毛的老鸚鵡歡快的撲騰幾下翅膀,用清脆的聲音喊:“歡迎光臨,歡迎觀臨。”

    “進來吧,我都在屋裏看你停留好長時間了,有啥不敢進的,我這兒又不是什麽黑店。”有聲音說。

    邁步進了房間,屋內的裝修較為古樸,許多都是用實木雕刻而成的家具,兩張太師椅並排立在左邊,右邊則是展示櫃,上麵擺著許多多翡翠、根雕、化石等擺件,至於正前方,則是一位年紀在五十歲左右的男子,坐在辦工桌後麵沏著功夫茶,他見我來了,起身對我擺手。

    “小兄弟,來這兒坐。”

    仔細打量他的麵相,人未語先笑者必是笑裏藏刀的人,他臉周圍皺紋很多,頭發較為枯黃,雙頰消瘦,笑起來好似是那行走的骷髏一般,身穿藏藍色外衣,一雙三角眼盯著我直冒光。

    我走過去,坐在對麵,開門見山的說:“您是李初九?”

    他點點頭,沒有絲毫的驚異,直截了當的問:“你是來出貨的?我這兒可是山貨、水貨都收。”

    想我一身行頭才不過是150塊錢,擺明了不可能是過來買文物的,而且他房間的裝修較有特點,能讓外麵的人看不清裏麵,裏麵的人卻能將外麵打量的清清楚楚,像看過鬼吹燈、盜墓筆記的都知道,坐地銷贓的文物販子行業裏叫‘蜘蛛’,至於李初九的身份,就是做這行的二道販子。

    回想著豬大腸交曾說過的話,我對李初九說:“我是海泉介紹來的,想請九爺去我家吃年夜飯。”

    老頭收住了之前的笑容,語氣平淡的問:“你在哪來啊?”

    “北邊,家裏過年缺個支鍋的,九爺懂得多,羊太肥,這鍋該怎麽支,需要找幾個人支,小的年輕,還需要前輩多多指點。”我認真的說。

    如豬大腸所料的一樣,他遞給了我一杯茶,問我是幹什麽的?

    把茶幹了以後,將青囊放在了桌子上,輕輕的抽出桃木劍,低聲說:“九爺,從小生活在水邊,學了一些抓魚摸蝦的本事,這點您就放心吧。”

    要不是豬大腸與我聊了那麽多,我肯定也不會了解這麽多的黑話,像盜墓,本就是見不得陽光的行當,民間叫“挖祖墳”,不隻犯法,還悖人倫。所以,盜墓者都是非常小心,絕對不會有人滿大街喊自己是盜墓的,而且大家都有一套聯絡暗語,也就是黑話。

    李初九聽了我的話後哈哈大笑了幾聲,指著店裏的東西讓我看,四周確實玲琅滿目,可像樣的古董卻是一個沒有。

    他繼續說:“海泉沒告訴你我都洗手了麽?”

    這時,我發現了一個奇特的地方,就是李初九的中指沒有了,就像是被什麽利器整齊的切下,他們盜墓賊本就是刀尖上舔血的買賣,挖不到好東西還好說,有時候挖到了好東西,甚至團隊之間也要互相廝殺,所以盜墓賊一般很少換圈子,這一點在兩本盜墓奇書上已經有體現了。

    我說的還挺誠心,又誇這次的羊肥,燉出來肯定夠好幾個人分。李初九推辭了幾句,見我態度堅決,他指著了指石頭擺件,低聲說:“現在買賣不好做,國家抓的嚴,洋大頭也不怎麽來了,北京那片兒的太摳,往粵圈送還好,但是遠啊,一趟貨要是折了就麻煩了,而且我你看看我的中指也廢了,在這行已經吃不開了,好在根雕、木化石、石英、翡翠、這些東西弄好了也賺錢,而且這兩年人參價格特別高,你離著老遠我就聞到你身上的土腥味兒,以為你是出山貨的呢。”

    瞧他態度堅決,可距離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這次如果擺不平崇親王,難道就放任他為所欲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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