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城雖說不是第一次來,但真正的深入鬼城內部還是被張福德領的這一路,此地與凡間沒什麽區別,整體建築有點傾向於明代,並且街上的老百姓也均穿著古代綢緞衫,依照規矩,能在鬼城住的人,可都是上輩子積德的大善人,他們死後可在鬼城裏度過鬼壽,受閻羅殿的特殊優待,而且還會有專職的仆人,每每家中親人送下金銀,無需自己前去取,自會有仆人幫忙。

    可世間百姓,並非各個都是大善人,其中那些不好不壞的人也是有著自己的居所,此地統稱叫做‘鬼界堡’。站在高地眺望,眼前有著數不清的低矮的房屋成排成排的坐落在空地,並且城市緊挨著忘川河流域旁,城外被高高的圍牆擋住,而且鬼界堡內的氣候幹熱,條件簡陋,有地府開設的各種各樣的店鋪,依照張福德給我講,這邊的物價高的嚇人。

    但鬼界堡有個弊端,逝去的親人雖然在堡內居住,可供養閣卻在城外,說起距離還真就不是特別的近,從前武文舉他們就是盤踞在路上的土匪。

    而且,鬼界堡外還居住那些遊魂野鬼,他們大都沒有子女,或者子女不聞不問,因為沒錢所以吃不上飯,也就會在城邊去撿來一些破爛去換錢,各個都是衣衫襤褸,骨瘦嶙峋,甚至還會被一些陰兵欺負。

    如果沒有我,依照規矩,何潔哪怕在陽間守到了陽壽盡的日子,回到陰間依然也是孤魂野鬼,飄飄蕩蕩,直到贖清了自己的罪孽才可以去投胎。

    路上我問張福德帶我去哪?

    他說:“著個什麽急?依咱們叔侄的關係,我還能騙你麽?”

    我尷尬的笑笑,陰間的天氣沒有黑白之分,始終都是灰蒙蒙的,緊接著不遠處有一處圓形的湖泊吸引了我的注意,那湖泊遠看金光閃閃,近看水質清澈,湖中有魚蝦,中央則坐落一葉巨大的蓮花台。

    陰間本是一個死寂沉沉的地方,能見到魚蝦,甭提有多驚訝了。我就問他這是什麽?

    他神秘的說:“這叫蓮花台,菩薩講道的地方,你看到的魚蝦都是那些在忘川河裏度出來的癡魂怨鬼,地藏王菩薩將那些鬼度出苦海,投於蓮花湖,化身魚蝦,每日聽菩薩講道,被佛法加持,直到真正度化到西方極樂世界。”

    怪不得看起來生機勃勃,望著遠處高台,或許八世之前,我也曾來到這湖泊中當過魚蝦,回想起那戴著麵紗的絕色容顏,以及我們在京城相遇時的一幕,心裏有些焦急,如果詩雨不再是詩雨,那就算我脫掉道衣成了真龍又有什麽意義。而且,現在詩雨不認識我,就算我去找她也起不到什麽效果,可若是她能夠認出我,那我們兩個就會陷入隻能活一個的尷尬局麵。

    所以,我隻能忍。

    張福德又催了我幾句,我長長的吸了口氣,將心底的雜念去除,畢竟這不是我能有所改變的,體內的一件道衣,它將我鎖的死死的。

    過了蓮花湖又向前走了至少十幾裏,一路上所見皆為路邊乞討的孤魂野鬼,灰蒙蒙的天氣能見度很低,直到走出了濃霧,遠處出現了一座萬仞高山,山體下方是一座鬼臉模樣的巨大洞口。

    去往洞口的路上有兩撥人形成鮮明的對比,一波是坐轎子、坐馬車、前麵有開路的,身側還有隨行有伺候的,各個表情皆優哉遊哉的男女,他們如同古代大戶人家出行一般,派頭十足。另外一波人的脖子戴著枷鎖,腳上纏著鐵鏈,鬼差像是押解犯人似的咒罵驅趕,但凡陰魂流露出疲態,亦或者速度變慢,鬼差往往會棍棒招呼著,打陰魂滿臉是血。

    張福德入了鬼臉山洞後整個人好似變了一副氣質,仰著下巴,鼻孔朝天,大有當官的架勢,洞內許許多多的陰魂排隊,組織紀律的鬼差看到張福德紛紛上前拜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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