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開了那寫著‘當’字的門簾,我進了屋子,眼前光線昏暗,左邊懸掛了一副金邊鳥籠子,裏麵撲騰著老北京頑主必備的八哥,它發出清脆的聲音叫喚著‘歡迎光臨歡迎光臨’。

    當我進了門,八哥因為緊張撲騰的幾下翅膀,當鋪分裏外兩間,正對大門的位置,店家擺了一座高約2米的青銅武財神,左右有四副木質的桌椅板凳,至於正門的背景牆則是一枚大型號的古銅錢。這在風水上的意思是武財神招財進寶擋小鬼邪煞,大銅錢納財不出,讓你有來無回,多數的當鋪都是這種風水格局。

    除了房間陰冷以外,這裏給我的感覺十分的平常,至於剛剛進來的年輕人多半應該在內間,可當我剛上前幾步,一名穿著古代小廝服裝的少年攔住了我,他戴著一副西瓜帽,帽子後還甩出了一節長辮子。

    少年臉色微青,大眼睛連眨都不眨,他行動略帶僵硬,伸出手一隻手攔住我,語氣生硬的說:“請自覺排隊。”

    手掐劍指點了慧眼,隻見麵前的小二離地漂浮,我冷哼了一聲:“以鬼役開典當鋪,真當沒人治得了你!”我隨手一抓,掐住了小廝的脖子,沒給它任何的掙紮,兩隻手一用力,使它人首分離,小鬼眨眼就成了一副軟踏踏的碎紙人。

    殺了小鬼,一步跨進了內間,見到一位年輕人衝著店鋪護欄裏年邁的掌櫃大喊:“我當十年的壽,快點給我錢!”

    掌櫃的遞出了一份黃紙文書,聲音沙啞的說:“按上手印,簽了名字就算成交了。”

    少年急不可耐的就要按手印,我上前一步,摁住了他的手,與對麵的掌櫃的對視,不足一米的距離,見他戴著一副黑色的小墨鏡,留著山羊胡,個頭不過一米六多一點,瘦小枯幹的樣子很像電影裏的街邊算命瞎子。

    我說:“以俗世金銀購買他人陽壽,是誰給你的權利!”

    掌櫃的沒回我話,反而淡淡的問少年:“十年陽壽,2萬塊錢,一個月還款不要利息,超過一個月,每一天漲五百塊,或者你不贖回去,那這錢就是你的了,當還是不當?”

    “當當當!”少年拚命的掙紮,扭過頭罵我:“你放手啊,次奧,摁著我幹什麽!次奧尼瑪的,我特麽找了好久才找到這間給錢的店鋪,放開,我又不認識你!”

    我很詫異,明明是我救他啊,為什麽他反應那麽激烈?少年染著黃頭發,麵容憔悴,雙眼空洞洞的毫無任何神采可言,當店鋪內掌櫃的又催了一句,又說:“你要是不當,那就算了,我們當鋪公公正正,絕無絲毫欺瞞顧客,一分錢一分貨,有了價格自然不是訛人。”

    “我當!千萬別拿走!”少年瞧著那兩萬塊眼珠子都紅了,他一邊掙紮一邊說:“大叔啊,我求你快點鬆開我啊,我一個月生活費才400塊錢,這可是兩萬啊,我求求你放開我,我傳奇都沒點卡了,明天七點半打沙巴克,一萬塊錢能買特別的好的武器,工會裏的戰友都在等我呢,你別攔著我啊!”

    少年說的話語無倫次,甚至我也有點懵,什麽傳奇?什麽沙巴克?啥武器還得要一萬多?

    掌櫃的又對我說:“你一進門我就感覺到了,殺我鬼役的事兒,不與你計較,我開店鋪那是明碼標價,習俗規矩也是從唐朝一直流傳到了現在,以前我們放小孩子的衣服,後來開始擺花圈,這千百年來從沒壞過規矩,有人買就有人賣,要不然你以為你那麽大街上花錢買壽的‘壽’是在哪來的?看你一個小道士,不懂規矩,我不與你計較,咱們互不侵犯。”

    我被他說的是啞口無言,掌櫃的是個正常人,剛剛一聊天,我想起了他們的職業,他叫‘陰掌櫃’,這些人與販陰人一樣,都是發陰間財的人,不過販陰人是將活人賣給死人,陰掌櫃是把死人賣給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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