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聊了幾句後,太陽已經漸漸西下,許許多多遊客已經開始下山,身旁的水洛莎依命在旦夕,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讓我駐足,當即表明自己要盡快登泰山求壽,鬆井說:人體疲憊,先燃燒體液,再是脂肪,之後是精神,最後則是靈魂 ,如果你再繼續硬撐,恐怕會對靈魂造成難以彌補的傷害。”

    他的好意我能明白,可現在我連死都不怕,還怕傷害麽?

    靈魂也好,要我的命也罷,我隻要她不可以死!現在時間上還來得及,眼看就要到了玉皇頂,我沒顧及鬆井與高虎的勸阻,咬著牙繼續邁步前往。

    玉皇頂是泰山主峰之巔,因峰頂有玉皇廟而得名,舊稱太平頂,又名天柱峰,始建年代無考。殿前有“極頂石”,標誌著泰山的最高點,極頂石西北有“古登封台”碑刻,說明這裏是曆代帝王登封,封禪泰山時的設壇祭天之處。

    山頂有二亭,東亭可望“旭日東升”,西亭可觀“黃河玉帶”也就是出了孔聖人的風水龍脈。

    我一步一個腳印從山門進入玉皇廟,撲麵而來的煙火很盛,許許多多虔誠的香客們在專心祈禱,穿過大殿,直到看到玉皇大帝的牌位的一刹那,始終懸著心總算放下了,自昆明到了泰山兩千多公裏的路途,如今我終於到了玉皇廟,若想改變生死定論,唯有玉皇大帝金口玉言。

    顧不得周圍人詫異的目光,我將莎依放置於旁邊,跪在了玉皇大帝的牌位,祈求道:“吾乃元始天尊坐下,三茅真君第一百零八代密宗弟子張大寶,懇請玉皇大帝開恩,赦凡女水洛莎依重歸陽壽,弟子願以壽元交換!”

    我聽到了耳畔的議論聲,莎依如今奄奄一息的樣子吸引了太多人的目光,尤其當我跪地哀求的一刹那,甚至有一些年輕的女孩子為之落淚,泰山的石欄門上掛滿了紅色彩帶與連心鎖,從古至今有多少戀人到了這裏希望‘永結同心’,因為連心鎖,相傳可以讓很多人攜手終生,白頭到老,哪怕天上人間會再次相見,因此來這裏的男女戀人會非常的多。

    我的一跪,一拜,祈求上蒼時的決然,沒有引來任何的嘲笑之聲,那是因為永結同心說則容易,實際上又有多少人可以相守到白頭,我愛蔣詩雨,這份心從未改變過,可同樣當水洛莎依將死之時,我竟然發現,我同樣可以為了她而放棄自己的生命。

    第二拜,又是狠狠的磕下,我非帝王,無封禪之德,身旁奄奄一息的水洛莎依使我心若刀絞,她始終昏迷著,曾經如啟明星的瞳眸,此時也已經緊緊閉上,留下的隻有長長的睫毛向上微微的彎曲。

    我要她這顆啟明星永不隕落,又是一次扣頭,我再次祈求道:“一切因果,皆有弟子引起,報應也好,罰壽也罷,弟子一並承擔,求玉皇大帝赦水洛莎依歸壽,弟子願以功德帶九龍之德,換她一命!”

    高虎站在我旁邊開口道:“大寶起來吧,玉皇頂設立千年,又有誰聽過玉皇大帝特赦誰的壽命?虛無縹緲的傳說而已。”

    包括鬆井建安也來勸我,他說他來泰山也是求壽,也是無所感應,因為天下間本就是末法時代,就算有神仙,也再無神仙之能而已。

    可我不相信,張福德不會閑著沒事兒給我那張紙片,所有的事情必定有因有果,我不起身,再次的叩拜,大殿周圍已經圍滿了人,其他上香的賓客也為我騰開了空間,整座玉皇頂,隻有我與玉皇大帝的麵對麵的對視。

    古人大禮,無非是三扣九拜,我一一做到,可莎依卻毫無反應,心中的絕望感升起,於是將她抱在我的懷裏,她的身體已經冰的毫無溫度可言,這是我是第一次近距離看她的麵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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