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騎著白馬跟著他們一同進了黃泉路,馬喆也從最開始的害怕變得適應,他時不時與我交談,想問問自己還陽的幾率有多大。但這個我也保證不了,畢竟閻王爺想要一個人死那就太容易不過了。

    過了金雞山,到了惡狗嶺,因為有我在,那些攔路的惡犬才沒有上前來撲咬馬喆,要不然野鬼村的殘肢斷骸,必然就是他的下場,黃泉路上無大小,除非大善之人,死後有金光接引,直接入第十殿,剩下的都是要經過這麽一遭。

    路上暫且不表,又一次進了酆都城後,陰差向我告別,說要將馬喆暫且收押,等到七天回煞以後,就需要留在陰間過鬼壽,所以說,我救他最多隻有七天的時間,如果七天之內不能回魂,那什麽都晚了。

    不管怎麽說,這都是規矩,隻要七天之內他們接到釋放馬哲的消息,到時候把他送到回魂崖自然也就沒事兒了,不管他怎麽哭訴,一切都是得按照規矩來,要不然惹惱了包大人,肯定會給自己找麻煩。

    詢問了下張福德的府邸,我按照鬼差的指引,行走在酆都城的大街上,突然有一夥士兵跑向我,嚇得我以為自己哪裏犯了忌諱呢,但等靠近後,其中一人單膝跪地,打開護麵鎧甲,我驚訝道:“範倉北。”

    “剛剛末將很遠就瞧見上師在此閑逛,特來打個招呼。”對方道。

    範倉北與武文舉二人,已經從最初的山大王,變成了正規軍,而且倆人都是性情中人,自始至終,不論是我得勢風光日,還是窮途末路時,他們始終視我為恩人,我們簡單聊了幾句,範倉北說,他們在暹羅已經正式開始工作了,同樣因為緝拿陰魂的事兒,也與對方有了小規模的衝突,閻王爺見狀起了憤怒感,直接又給他們加派了伍仟陰兵,現在李隆誌家,顯然已經成為了一個據點。

    二人現在也是水漲船高,死後當上了鬼中豪傑,如今又是山高皇帝遠,想必日子過的也是極其的舒坦,等範倉北帶著人馬與我拜別後,我又一路打聽到了張福德的家,門口牌位寫著‘夜遊神,張福德’,房間乍一看很像是老北京的四合院,而在他家隔壁赫然寫著灶王爺夫婦。

    敲了敲門,不一會兒有著一位丫鬟打扮的女子給我開了門,張福德站在家門口背著手說:“原來是賢侄啊,怎麽這麽清閑,前幾日剛剛過陰,這回來了酆都城,不會是為了找我老頭聊天吧?”

    “叔叔,這不是有事兒來求您麽。”我嘿嘿一笑,被他邀請的進了宅子,之後他吩咐丫鬟去泡茶。

    張福德府邸中規中矩,沒什麽奢侈的裝修風格,全屋多為實木雕刻,房屋陳列也較為簡單,除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擺件外,很像是古代大戶人家的寢居。等被他引到了桌前,不一會兒丫鬟端來了茶,他就詢問我來此所為何事?

    我把馬喆的事兒,一五一十的告訴給了張福德,一是想求他幫忙出出主意,二是問一問秦廣王的脾氣秉性,也好能提前做好打算。

    張福德摸了摸下巴上的山羊胡子,笑眯眯的說:“賢侄啊,不是我說你,拆廟這可是大事兒,放我身上我也忍不了啊,何況秦廣王被房頂壓在土裏的事兒在陰間都傳開了,他要是不有點作為,你讓他的臉麵往哪擱啊?”

    我歎了口氣:“那也總不能罰人家六十多年的陽壽啊,一樁廟而已,重建不就得了,何苦為難百姓啊,他既為陰官,理應處事公正,修橋補路本是順天而為,以一己之私打壓百姓,我覺得秦廣王做的不對,如果他執意想要懲罰馬喆,那我隻好去找他爭辯,實在不行,我將事情告知閻羅王,要是他們都不管,那我就找韓湘子,讓三界巡查使來辨別一下是是非非。”

    “漬漬。”張福德好高深莫測的擺了擺手指:“你啊,還是太年輕了,如果一不滿意你就往上告,到時候秦廣王是受到懲罰,可又能怎麽樣?他會因為區區一件小事被押入地獄麽?到時候最多不過是罰一些俸祿,上頭批評幾句,讓他在家反省反省,有什麽用?而且你是應劫之人,那秦廣王不能把你怎麽招,可你別忘了啊,那馬喆是個普通人啊,陰陽兩界的小鬼不知道有多少想要巴結秦廣王,等你一走,隨隨便便的一個小鬼為了討好秦廣王,上界害他個家破人亡,你就想伸冤都沒處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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