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安慰自己,對手是用人頭碗、人骨笛為法器的人,怎麽可能會是好人?江湖逐利,雖為修道者,可終歸也是無法免俗。

    將沾了鮮血的符紙以符筆沾朱砂,畫下天罡五雷符置於盆底,我對何莎莎說:“給我掘斷三根兒桃樹枝,一根兒粗兩根兒細。”

    何莎莎一揮手,他的手下立刻跑過去照做,等我接過了桃樹枝,再看向天空那月朦朧的夜晚,此天地便是陰氣大盛。很多人有個誤區,要麽以為月黑風高容易見鬼,還有人以為月明星稀容易見鬼,其實月亮很大,但不透亮,像是蒙上了一層黑紗,這樣的天氣才是最容易撞到鬼,也是陰氣最盛的。

    桃木枝粗的有嬰兒手臂大小,細的便是那些樹杈,我走到綠色半袖的青年的麵前,他雖說個頭不高,可肌肉非常的結實,而且眼睛很長,眯起時閃爍著寒光。

    我說:“把你的刀借我用用。”

    “為什麽?”他問。

    何莎莎說:“聽他的話。”

    青年看了看何莎莎,皺了皺眉,極其不情願的將匕首給了我。握緊時,刀刃上的煞氣彌漫,再以慧眼看過去,有著一道道的黑氣。

    我心裏更加確定何航絕對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可事已至此,也沒什麽退路可走,硬著頭皮以匕首將桃樹枝削斷,製作六根兒長度大約十公分的短箭,我對何莎莎說:“借用你九根兒頭發。”

    何莎莎隨手摸向頭頂,連眼皮都沒眨一下,狠狠的一拽,至少有一小把的頭發被他拽了下來,也讓我特驚訝的說:“你這是幹什麽,九根兒就夠。”

    “怕你不夠,拿去用吧。”她說。

    何莎莎的頭發很長很亮,就像是電視裏給洗發水做廣告的女孩兒差不多,冷若冰霜的氣質下,仿佛對什麽都無比的淡漠,現在我覺得,他不是人冷,而是心冷。

    我略顯無奈的說:“下回不要這麽做了,多疼啊。”

    “謝謝。”她冷冷的說完便退到了一邊。

    聚精會神盯著手中的秀發,以九根兒相互編織成了繩索狀,最後我將它拴在桃木的兩端,一副簡易的弓箭做好了,我又走到了走到了別墅的門外十五步,將一千個金元寶分左右兩端擺放,先祭出第一道符,名為‘招鬼’,第二道符,名為‘赦鬼’,第三道符,名為‘渡鬼’。

    三道符咒祭出後,小區內當即開始陰風陣陣,飛沙走石間,樹木傳出陣陣的響動,隨著風越來越大,彌漫的陰霧轉眼間便將小區所籠罩,一道道魂影若現時,我手持天師令,朗聲大喊:“貧道乃茅山密宗掌教,今以天師令發鬼兵點將!祭壇做法!”

    說罷以純陽劍割破手指,血入泥土後,繼續誦咒:“祖師敕符,本師敕符,仙人玉女敕符,七祖先師敕符,合壇官眾敕符,敕符陰陽敕開天堂,敕符陰陽敕開地府陰曹,符兵符將照旨奉行,神兵火急如律令!”

    念咒七次,將純陽劍插入地麵,雙手打了兩記掌心雷,隻聽空中傳出‘轟轟’雷響,原本的陰風停歇,那飛沙走石也變得安寧,隻是大霧卻更加的彌漫了,小區的路燈滅了,四周再次恢複一片漆黑。

    濃霧之中走出眾多身穿古代士兵服裝,手拿金戈長槍,胯下鐵馬陣陣嘶鳴,我粗略的看了一眼,這些鬼兵應該是在五十人以上,他們各個沒有露出臉的模樣,但走起路來‘刷刷’的聲音卻很整齊。

    我盯著麵前的陰兵鬼將,手持天師令,像是術法強弱,其實並非有何等級之分,全憑修道者自身對於道的領悟,當你覺得你能駕馭的了,那你就去請,感覺駕馭不了, 還硬要去請,就好似純陽劍後期的灼體痛楚一樣,一個不慎就會傷身傷命。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