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我電話的人自稱是盛京醫院的大夫,他上來就我是不是叫張大寶,我說是,對方冷冰冰的說:“你爸媽出了車禍,現在在醫院,家屬抓緊過來簽字。”

    晴天霹靂,我瞬間就傻了,眼淚控製不住刷刷的掉。此刻正直課間,我趕忙把電話打給了爺爺,哭著把事情說完。

    瘋跑去了醫院,我到那兒的時候爺爺已經到了,眼看著大夫推出了父母的屍體,我徹底崩潰的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爺爺也是一直抽著煙抹眼淚,我說什麽也無法接受這個現實,可人死不能複生,一切都要照搬著進行。

    出殯那天爺爺一滴眼淚都沒掉的親自主持著葬禮,殯儀館守靈當晚爺爺用柳樹條編了兩個小人,又拿香灰把小人擦了個遍,嘴裏叨咕一些我聽不懂的話隨後便用紅布將小人包住。後半夜時我仿佛能聽到陣陣的哭聲,雖然很詭異但我卻沒有絲毫的畏懼感,死者是我至親,我甚至希望能與他們的靈魂相見,可注定一切都將是天人永隔。

    第二天父母被火化了,按照風俗,骨灰需要在家中過了頭七,可爺爺卻在當天帶我坐車去了棋盤山,好不容易到了山頂後他竟然把骨灰盒要了過去,迎著風,父母的骨灰全都灑在了空中。

    我當時就急了,那可是我爹媽的骨灰!也是我唯一緬懷先人的精神寄托,可讓我爺爺這麽一灑就都沒有了!我哭著質問爺爺到底是為什麽,他是我父母,難道就不是他的孩子麽!

    可爺爺又是習慣性叼著煙袋鍋嘬了幾口,渾濁的眼好似在回憶什麽,半晌後他開口說:“你個小孩子家家懂個什麽,骨灰這東西灑了對他們好。”

    我擦了擦眼淚還想分辨,爺爺砸了我一煙袋鍋讓我別墨跡跟著他走。覺得爺爺有點奇怪,從昨天晚上的柳樹條編織的小人兒我就覺得不對勁,隻是一直沒倒出功夫去問。

    下了棋盤山又坐著公交去了八十一中方向,到了一所小區的公園尋了小半晌,忽然爺爺大手一揮指著腳下的黃土包對我說:“挖三尺三寸。”

    我說我又沒帶尺,怎麽知道什麽叫三尺三寸?可我爺爺好像不怎麽喜歡解釋,就是讓我挖。我這兒也沒工具就跑去五金店買了個小鏟子,一個多小時後我被驚住了,這處地坑的下方竟然起了一層白霜,泥土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著彩虹版的光芒。

    我吞咽了口唾沫不知該如何是好,爺爺忽然讓我停,他磕了磕煙袋鍋,大步走到我旁邊。接著,他在兜裏拿出了那晚他編織的小人兒輕輕的放置在了土坑裏。尤其爺爺也不知道在哪拿出的針,竟然給小人兒點了口鼻眼耳,兩枚小人立刻變得栩栩如生,仿佛有了靈氣兒一般。

    就當土完全掩埋後,爺爺居然放聲大哭,那淒慘的哭聲將我也感染了,隨即我爺倆抱頭痛哭足足十幾分鍾。爺爺揉了揉眼對我說:“大寶啊,給你爹媽磕九個頭,咱們就走吧。”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