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利亞號渡輪從滬市出發,經長崎、神戶、橫濱後抵火奴魯魯、舊金山等港口,他們的最終目的地是波士頓。

    渡輪一共有三層,船票按照價格從高到低,基本上可以劃分當時的社會階層,謝知言和餘露露並沒有低調行事,而是直接買了最高等的。

    船上大部分是國人,小部分外國人,大部分國人的目的地都是美利堅,不出意外他們應該未來幾年應該都會呆在那裏,想要成就一番事業,發展人脈最為重要。

    同樣的階層地位,同樣的背景膚色,同樣的背井離鄉,在海外還能有什麽比這幾點更能打動人心的呢。

    這個時代的黃種人,哪怕再有錢,在外也很難找到身份認同感,仿佛漂泊無根的靈魂流浪人,所以國人無論在哪裏都會自發抱團互相溫暖,來共同抵抗外界的侵擾。

    餘父餘母站在碼頭,衝他們揮手,餘露露沒敢多看,恐怕當著爹娘的麵哭出來,強忍著分離的酸澀,笑著和爹娘道別。

    謝知言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在人潮洶湧的地方護著他。

    等到了艙房,行李工將行李給他們放置穩妥,謝知言便拿了厚厚的小費給他們,喜得他們不住的道謝,遇上個大方的客人真不容易,還說著讓謝知言有事不必客氣,盡管吩咐。

    艙房是一整個大套間,帶單獨的浴室和更衣間,雖然麵積和家裏沒法比,但也是處處方便五髒俱全。

    餘露露將兩人常穿的衣物理出來掛了起來,整個行程要一個半月左右,這還是順利的情況,在船上還有得耗,她整理完這些就消沉了,躺在床上懶洋洋的不想動彈。

    “怎麽了?”謝知言歪在床邊,摸摸她的頭。

    餘露露麵無表情的臉頓時繃不住了,嘴巴一咧就要哭,“我不想走了,我想陪著阿爹阿娘……我從小就沒離過家,還不知道阿娘心裏怎麽難過呢,她要是病了該怎麽辦……”

    上船前,阿娘都是強顏歡笑的模樣,不舍得她離開但是又生怕耽誤了她,這些餘露露都看得分明。

    想到此處,淚珠兒一串串的往下掉。

    謝知言將她抱在懷裏,並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他知道此刻的難過沒有人可以代替,這些隻能由餘露露自己來承受。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始終保持親密相擁的姿勢,餘露露的情緒也逐漸平緩。

    “咕嚕咕嚕。”

    她的肚子突然叫起來,餘露露愣住,有些不好意思的揉揉肚子。

    早上因為離愁別緒,早餐都沒吃兩口,現在都快中午了當然餓了,謝知言低笑兩聲,被她悄悄的掐了一把。

    就在這時,巨大的汽笛聲傳來,開船了。

    “餐廳裏應該開始提供午餐了,咱們過去看看?順便參觀一下這座遊輪,聽說好玩的地方不少呢。”

    謝知言牽著她起身,等著她換衣服梳洗完畢,兩人挽著手來到了遊輪的餐廳。

    餐廳很大,畢竟要提供整層船艙幾百號人的用餐,謝知言點了兩份全熟牛排,又點了一大份沙拉,外加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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