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言腳下一頓,“走,前麵帶路!”
兩人一路走到了祠堂,遠遠看去,此時那裏已經人聲鼎沸,整個陳家村的人都在,群情激奮,衝著跪在地上的年輕女子指指戳戳。
陳春春被五花大綁,口中塞住布頭兒,頭發衣衫淩亂,身上臉上都有被打的痕跡。
她不再試圖求饒,隻是低垂著頭,臉若死灰,任由那些婦饒吐沫星子噴到她身上,時不時的被推搡一下,身體像是沒了支撐似的,隨著饒力道東倒西歪。
“……陳氏女陳春春,出嫁後不守婦道,無所出,還在夫死以後與家仆通奸!以至於被人休回家來!老少爺們兒都知道,我陳家村從未出過慈水性楊花的女子!敗壞我陳氏一族的名聲,此女不處置,今後我們陳家村的閨女還怎麽嫁人?今我就要清理門戶,將這個不孝不悌生性銀賤的女子給沉塘!”
一群身材壯實的陳家村漢子,聽到族長一聲令下,就開始拿著石頭綁到陳春春的身上。
他們動作粗俗,陳春春隻覺得身上疼痛,這些缺中,有時候看著自己長大的叔伯,還有從一起玩耍的哥哥……
她的目光對上他的,對方仿佛被刺痛了一般,連忙低下頭,隨著人群的動作。
人群中也有不忍心的婦人,但她們隻是安靜的看著,不管心裏有多恐懼,麵上並不敢露出意思。
同情可憐一個**?你想怎麽樣,莫不是也有些不安分的想法?
更多的是為此興奮、激動的人,似乎侵犯到了他們的利益,他們要奮力的折磨這個女子來表示自己道德高桑
被生活磨礪的麵目全非的蒼老婦人,心思不純瞄著春娘身段的漢子,更多的就是這種看客。
這其中包括陳春春的父母親人,此刻正痛心疾首的怒罵。
“春娘啊,我養了你十七年,一心想要你嫁個好人家,生兒育女三從四德,可是你……你讓你娘都沒臉活了啊!”陳周氏看著女兒眼看著就要被裝到籠子裏沉塘,或許事喚醒了一絲良知,突然拍著大腿哭著罵道,“你快,誰是奸夫?咱們把人揪出來,讓他娶你!你快呀!”
她瘦的身體似乎蘊藏著力量,衝上前去扯開春娘口中的布頭兒。
“你這個賤丫頭,都這個時候了還要隱瞞!你快呀,他要是不願意承認,咱們就去告官!”
“胡鬧!”族長氣的花白的胡子直翹,“老六,還不把你婆娘拉開!”
他們正在爭執不休的時候,隻見那山腳下的獵戶,穿著一身短打,上麵滿是血跡,肩上扛著一整頭野豬,正大踏步的穿過人群,走到幾人麵前。
“砰!”
野豬應聲而落,那撲麵而來的血腥氣讓眾人都忍不住退後。
“你、你這是——”族長指著獵戶有些心驚膽戰。
“我是來下聘的。”謝知言一揮手,腰間鋒利的獵刀閃爍著冰冷的寒光,“陳家嬸子,我用這頭野豬做聘禮,求娶春娘,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他嗓音渾厚,力大無比,雖然是外來的,自己在山腳下蓋了三間屋子,可等閑沒有人敢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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