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見深身體素來不好,打娘胎裏帶的,一出生便差點死過去,也正是因著藥罐子的名號,作為兒子受了寵才不惹人眼。

    他很少出府,府中的一切都是根據他的身體來設計,步調緩慢景致宜人,平素來往的也就是他的七皇叔,京城人稱老王爺。

    皇叔近來犯了頭風,被嬸子勒令不準出門閑逛,可皇叔不吃羊肉泡渾身不舒服,他這才想著表表孝心。

    不料又犯了病,其他人不知道,但李見深一清二楚,眼前這個而立之年的男人,在給他采取了一些有利於呼吸的法子之後,還給他嗅了一種藥。

    那藥味兒極淡,也並沒有看清楚他的動作,但他從就跟各類藥物打交道,為了治好自己的身子什麽都試過,博覽醫書,久病成醫,坊間醫術一般的大夫不一定能強過他。

    就是因為嗅了這個藥,胸口的憋悶感瞬間煙消雲散,有一種他犯病時從未體驗過的舒適通透。

    所以,他看向謝知言的目光帶著審視,今無論如何,都要這人把方子給交出來。

    無奈謝知言搖了搖頭,仿佛想起了什麽痛徹心扉的往事。

    “多謝王爺抬舉,王爺敏銳,民的確是有藥,”他伸手從胸前掏出一個瓷瓶,“就是這個,如果王爺有用,民願意贈與王爺,但是藥方子。”

    他緩緩搖頭,惹得李見深忍不住開口追問。

    “本王與謝兄一見如故,更不用還有救命之恩在,謝兄有什麽難言之隱盡管開口,本王無不遵從。”

    他邊,便喊了心腹上來取走青瓷藥瓶。

    “謝兄古道熱腸,隻是這一瓶藥本王就欠了你的,或者能否告知本王藥方來源……”

    謝知言本來還能撐住,但一聽這話,立刻紅了眼圈,堂堂七尺男兒,竟然傷心的要哭,他跌坐在椅子上,語氣低沉帶著濃重的懊悔沉鬱。

    “我與王爺素不相識,今日為何會出手相助,實乃、實乃王爺患的病和民的亡妻是一模一樣啊!”

    他拍了下扶手,“民的亡妻原本身子康健,突然有一日便掐著脖子呼吸急促差點背過氣去,然後便得了這個病。民是江州人士,做布料生意,遍訪名醫,花了無數金銀都沒法子,就在她發病越來越頻繁,一個路過的邋遢和尚聲稱能看好她的病。我雖然心底不信,但已經沒有別的選擇,隻好讓他進府,誰知他看了亡妻一眼便揮手開下藥方——”

    藥方?

    李見深眼睛一亮,專注的看著那個失魂落魄的男人,繼續聽下去。

    “我一邊喊人抓藥,一邊請德高望重的老大夫來看藥方如何,誰知就這麽一耽擱,亡妻就一口氣沒上來,去了……都怪我,如果我動作再快點,不得就能救了她,是我害死了她……”

    就在謝知言自怨自艾的時候,李見深的心腹出現,趴在李見深耳朵上言語一番。

    李見深心頭大震,他平日有呼吸療法,連忙抑製住自己激動的心情,打斷謝知言,“那現在藥方呢?”

    “藥方,亡妻至死都沒能用上,我就把給她放到棺材裏讓她帶著去,入霖府也能好受些。”謝知言抬眼,看著李見深關切的表情,歎息一聲,“那老大夫是絕世無雙的好方子,當日就製成了這麽一瓶藥,我隨身帶著,思念亡妻的時候便拿出來看看,不曾想這世上還有讓了一樣的病症,是民糊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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