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言對上唐歲歲充滿了迷茫痛苦的目光。

    “她隻是忘記了該怎麽去享受生活。”

    他的語氣放緩,輕輕的,很溫和。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頭,“突然從每日奔波忙碌到不需要這麽操勞了,嶽母或許還需要一個過程,慢慢引導,別著急。”

    他的這種平緩,給了唐歲歲很大的放鬆。

    謝知言大概能夠想象到,一個母親沒了工作,丈夫沒了工作更加沒有參與到家庭責任事務中來,自己含辛茹苦的供女兒讀書,將一切的自身的希望都放到了女兒身上。

    但凡有良心的孩子,麵對著媽媽的苦熬艱難都不會無動於衷。

    原本她不用這麽辛苦受罪,都是因為她。

    每當她去勸媽媽離婚單過,媽媽總會無奈的道,要不是為了你,我早就離婚了。

    媽媽的付出當然偉大,不容置疑,但日複一日時時刻刻的用喚起孩子愧疚的方式,無異於在孩子心上安置了一座大山。

    由愧疚、痛恨和無奈混合而成,這種如大山一般沉重的愛,督促孩子變得更優秀,也從此讓孩子的心裏產生了無法自我愈合的傷口。

    仿佛每一分一秒的正當享受,都是有愧的,自卑的,不配擁有的。

    唐歲歲後來精神崩潰的根源就在於此,她被全網黑,身敗名裂,沒有辦法再給媽媽好生活了,她讓媽媽一生的辛苦都變成了笑話,她還有什麽麵目繼續活下去?

    兩人就這麽一路無話到達約見的咖啡廳。

    見謝馥莉不是什麽問題,謝知言知道,不管發生什麽事,謝馥莉隻會站在他這邊,就算弟媳婦她不喜歡也會給麵子,更何況是被她親自認證了“善良”。

    問題是,當他帶著唐歲歲到達的時候,咖啡廳已經被包下,謝馥莉身邊坐著兩個人,赫然是謝炳坤和謝宗澤!

    謝知言腳步一頓,“姐,看來你挺忙的,等閑了咱們再約哈。”

    完,轉身就要走。

    “逆子!”謝炳坤指著他罵。

    “大伯你別生氣,知言還年輕呢,一時想不明白也是有的……”

    “給老子住嘴!”

    誰都能他,就他謝宗澤不可以,謝知言聽到這話也不走了,轉身拎了個盤子摔在謝宗澤麵前,唇角微勾,眼神陰沉的盯著他。

    “你哪位?知言知言的你叫誰呢?授權你叫了嗎?屬蒼蠅的是不是,大夏的哪兒都能見著您的身影,嗡嗡個不停,個大男人偏偏要學那些個不安分的賤婢,攛掇著主子生事,甄嬛傳看多啦?”

    謝知言懟的口齒清晰節奏舒適抑揚頓挫,聽得謝馥莉剛才煩悶的心像是喝了杯冰水一般,那叫一個舒爽。

    唐歲歲站在他身後,純粹以欣賞的目光看著他表現出來的另一麵,安靜的觀察著他的家人們。

    謝宗澤嗓子眼裏像是塞了東西,難堪和怒火刺激的他臉色漲紅,卻最終隻是指著謝知言。

    “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負你?想多了吧,我是謝知言,謝炳坤的兒子,獨子!我怎麽會想著欺負一隻隨手都能拍死的蒼蠅呢,麻煩你照照鏡子,別給自己貼金了。自己想巴結我爸盡管去,幹嘛事事拉踩我?我欠你的?也是哦,我是他兒子自然就欠你了,在你看來謝家的一切都應該是你謝宗澤的,我憑什麽呢,哈哈哈!被我中了吧,臉色真好看,謝炳坤你這麽看著我幹嘛,難道你倆想法一樣,那就更好辦了,你們自己合計就行了,不用來我麵前一次又一次的找罵,難道還非要我登報聲明啊,你倆想做親父子盡管做,我不介意的,我有我姐我媳婦就行了。別再來礙眼,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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