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錦禾凝視著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無奈地暗歎一聲,聲色緩緩地打破著突然冷寂的氣氛:“入戲。”

    入戲?

    顏如萱歪著腦袋迎著他的目光略有不解。

    他並未直接解釋,而是反問:“扮演小萱子時,你是演戲還是入戲?”

    她略沉思,回想著這一個星期來習慣性地以葉萱的口吻姿態去與人接觸時,便出聲回道:“入戲。”

    邱錦禾頷首,但沒有說話,等著她繼續說。

    “邱……”她下意識順其自然地喊道,可一碰觸到他倏然眯起的眼眸時,立刻改口,“錦禾,你是想讓我與你扮演情侶也是入戲,隨時隨地,以情侶的生活方式相處,這樣不會讓人發現任何異常,是嗎?”

    他點點頭,一臉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見此,顏如萱不由得暗鬆一口氣,先前他那慍怒的表情讓她著實心慌,總覺得好似他們之間有什麽不一樣了,眼下看來,大概真是她多想了,他不過是在引導著她入戲,演一對感情深厚的情侶而已。

    但,心卻不由得有點失落。

    假的,永遠真不了,不是?

    稱呼的再親密,等風平浪靜時便又會回到起點,她清楚的知道就算自己模仿葉萱在再像,也變不了葉萱的事實,她,永遠是葉笑笑,換得了皮,換不了芯。

    邱錦禾看著她垂下的眼眸,下意識得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但下一刻,他的手僵住,她細密的發絲上沾染了許多泡沫,看上去有那麽點……滑稽。想著,唇角不由自主得揚起,一絲笑容緩緩溢出。

    察覺到他懸在自己腦袋上的手,顏如萱不解地皺皺眉頭,抬頭朝他看去,餘光卻瞥見玻璃窗上映出的自己,自己的頭發上……她伸手一摸,手上沾滿洗潔精的泡沫,嘴角狠狠一抽,但不等她說話,他已開口。

    “丫頭,我不是故意的。”

    邱錦禾舉手投降,表示罪過。

    顏如萱鼓了鼓嘴巴,憋了會兒氣,才幽幽地吐出一句話:“我知道。”

    說著,她忽地踮起腳尖,將自己手上的泡沫拍在他的腦袋上,看到他頭頂上也頂著跟她一樣的泡沫,她再次緩緩而語:“這樣就公平了。”

    看著她幼稚的動作,他無聲地笑笑,甚至還彎下腰來,道:“你隨意。”

    “不了。”顏如萱拒絕,同時義正言辭地說道,“頭可斷,發型不可亂,邱錦禾,你好幾次揉我腦袋跟揉狗似的。”

    此言一出,邱錦禾忍不住笑出了聲音,那還占著泡沫的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哪個傻姑娘會將自己跟狗比?”

    “……”

    顏如萱眉頭狠狠一抖,瞪了他一眼,轉身跑出廚房。

    等她再次從浴室裏出來時,他已坐在沙發上,手中拿著一小疊資料,神情嚴肅地看著,此刻的他身上流溢著生人勿進的氣息,冷漠而又疏離,甚至還帶著無法觸摸的遙遠。

    但,很養眼。

    遠比陸允洋來得養眼。

    果然,她也是顏狗,看到美好的,就輕而易舉的移情別戀,當初整容想要挽回陸允洋的心,簡直是太年輕太幼稚,殊不想這世上美好的雄性動物多的很啊。

    為了不打擾他工作,她沒敢走進,找了條凳子,坐在角落邊上一邊刷手機,一邊時不時抬頭看他一眼。

    忽然間,她喜歡上這樣的感覺。

    不,她從來都喜歡這樣的生活。

    當初陸允洋站在陽台上看風景,她就時不時會抬頭看他,隻是不曾料到的是他看得風景是他夢裏都會喊著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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