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分明是他給你爹氣受，你爹才——”沈母越說越小聲，心下的怒火卻持續高漲，從腳底心燃到頭頂。

    她壓抑著怒火，望著亡九和蘇凝的眼神慍怒又複雜。

    沈順琨捶了捶眉心，“咱們隻能等著。”他怕母親再說下去會誘得情緒化做事的亡九改變主意，到時候他們沈家竹籃打水一場空。

    今夜來時，他們計劃好的一切已經走樣。

    現在自己隻能祈禱：爹不要出事，沈家不要垮。

    許是真的聽到了親兒子的祈禱，沈父的氣息慢慢變得粗重，人也悠悠醒轉過來，“咳...”

    他有些茫然地睜眼。

    亡九收回手，從口袋裏摸出帕子，擦了擦手。“行了，好好把他扶回去，這兩天不要讓他勞心勞力，更不要與人爭執鬥氣。身體器官用久了，難免勞損。特別是心肺，你們若不幫他把氣順一順，第二次他若受氣發作，半小時即死。”

    似是想到了極為有趣的事，亡九頓了頓，笑道，“我的工作已經完成，接下來就是你和學校解除關係這項。現在教務處的人都不在，明早7點，你去教務處主動提交退學申請。我不希望看到你再在學校裏晃悠。”

    這話未免太霸道了些。沈母乍見自己丈夫蘇醒後的欣喜陡然無存，隻覺得麵子裏子都被跟前這個狂妄的年輕人狠狠踩在腳下，可偏生自己的兒子拉著她，不讓她動手。

    亡九側過臉，看向沈母，幽冷道：“人要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你們好自為之。”

    “...可他並沒有完好啊，他的手和他整體都不好。你憑什麽要讓我們阿坤犧牲這麽大！”沈母為兒子不值，自己再老眼昏聵，也沒有到瞎眼的地步。

    眼前這個什麽九老師不過是給老沈摸了一下脖子，連手腕都沒碰過，怎麽就舔著臉邀功，說給老沈完整地治療了一下？

    “你動一下手腕，還疼嗎。”亡九抬手，在沈父的手腕骨頭處捏了一把。

    “...怪事，我怎麽好了？！”沈父詫異，腕骨處的輕微鈍痛讓他驚醒。

    “...怪事，我怎麽好了？！”沈父詫異，腕骨處的輕微鈍痛讓他驚醒。

    他依稀記得，自己當時倒下去後，身體不聽指揮，唯有大腦清晰靈便。

    五感在一瞬提升到極致，能清晰地聽到在場人的說話聲，也能聽出自己兒子跟亡九溝通時的語氣中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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