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雨婷完全沒想到陳嘉怡會突然發難,更沒有想到眾目睽睽之下,自己被人圍堵,必須正麵回答問題。

“薑老師,你怎麽也相信嘉怡的胡話,我是跟安寧學姐她們一起進門的,之前屋內的情形我一點都不知道,不論從現實還是邏輯的角度,我都無法給嘉怡做證明。”

錢雨婷話落,陳嘉怡焦灼的蒼白的麵色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灰敗了下去。幹裂的嘴唇上下碰了碰,聲音發顫,“雲崎...”

“沒事,我在。”錢雨婷摁住了陳嘉怡,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借著此刻自己背朝大家的便利,瘋狂給陳嘉怡使眼色。

她用眼神求陳嘉怡閉嘴,希望這隻豬別再嫌事情不夠亂的繼續胡咧咧。

陳嘉怡看懂了眼色,黯然地垂下頭,小聲道:“對不起。是不是...我、我又說錯話了。”

錢雨婷佯裝自己聽不懂陳嘉怡的道歉,朝陳嘉怡安撫性地笑了笑,道:“嘉怡,我是你的好室友,好同學。我懂你的難過和無措,這時候的我們,更應該冷靜下來,好好理一理可疑的情況,讓大家幫助你。你跟我說實話,這藥水瓶你知道裏麵是什麽藥劑麽?誰給你的?那個人的目的是什麽?”

“這東西不是你...唔,我...我不知道...我糊塗了。”陳嘉怡悶哼一聲,捂住了嘴巴。她有點搞不清楚‘雲崎’的真正意圖。雲崎明明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為什麽還要明知故問?

可憐她剛才嘴快差點把她們倆之前的合計講出來,雖然及時住了嘴。但舌頭還是被誤傷,重重咬了一下,現在痛的厲害...

蘇晴晚的目光在陳嘉怡和‘雲崎’間徘徊,沒有錯過兩人拙劣的演技。她譏嘲地笑了笑,推開眾人徑直走到兩人跟前站定,雙手環胸看向陳嘉怡,“還要演賊喊捉賊的遊戲?藥水從你口袋裏出來,你可以說是我故意藏在你口袋裏。可青天白日的,你嘴裏說的,總不是我借著你的口說的吧?”

陳嘉怡本想抄起枕頭狠狠砸向蘇晚晚,但被蘇晴晚黝黑帶著殺氣的眸子瞪了一眼,火氣熄滅,隻剩下不敢應對的悚然。

她支支吾吾,“誰知道你是不是對我使了催眠術,讓我當眾說出那些話。”

蘇晴晚“哦”了一聲,一本正經點頭,“行,這個回答我很服氣,我原來會這麽厲害的催眠術,操控你去指控我。”

“請問,我是與你有多大的仇怨?我至於吃飽了沒事幹,跟你玩這種毀了你我還要自毀跟你一起死的遊戲?”

陳嘉怡:“...”

錢雨婷眸底劃過一抹厲色,嗬道:“蘇同學可以不刺激嘉怡麽?為什麽要對身為受害者的嘉怡咄咄逼人?”

她實在討厭一切被蘇晴晚控場。

明明這件事的處理方式,自己已經籌謀好。隻要下麵的進展合乎她的預期,陳嘉怡捅的簍子就能被解決。

但蘇晴晚偏偏要出現,橫插一腳,害自己和陳嘉怡辛辛苦苦籌備的計劃泡湯,還要承擔學校的責罰。

錢雨婷神色不虞,不再掩飾自己對蘇晴晚的敵意。

本來就凝重的屋內氣氛,一下子降到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