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

錢雨婷的身子搖搖欲墜。門裏麵陳嘉怡肆無忌憚的言論,差點沒讓她雙眼一閉,昏過去。

她萬萬沒想到,陳嘉怡明麵上是自己的擁躉,事事以自己馬首是瞻,但是根本扛不住事,被人隨便這麽一激,就竹筒倒豆子一般,什麽都說了出去。渾然不顧她這個隊友的安危。

但火既然已經燒起來,斷然沒有坐以待斃的道理。

錢雨婷深吸一口氣,將嘴角的笑容繃住,麵無表情的推門而入。

室內的說話聲戛然而止。

陳嘉怡看到‘雲崎’,瞳孔驟縮了一下,猛地頓住。像是一下子被人打醒了一樣,駭然地掩著嘴,說話也莫名口吃了起來,“雲、雲崎,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那些話不是我的本意。”

錢雨婷目光沉沉地掃了陳嘉怡一眼,語氣平靜:“嘉怡,你是被嚇到了,方才胡言亂語。我們待會兒看下精神科,讓老師給你做下神經方麵的治療。”

陳嘉怡咽了咽口水,躁動不安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眼中透著一絲絲的尷尬和絕望,語氣漸弱,“雲崎,我腦子沒病。”

可她的示弱,好似沒有什麽特別的用處。‘雲崎’並沒有再看向她。

“雲崎,我真的是瘋了才說那些話。”陳嘉怡瑟瑟發抖,更是驚恐懊惱,自己為什麽行為失控,把那些話直接說出來。

“嘉怡,”錢雨婷隻恨自己不能當眾一下擰斷陳嘉怡的脖子。陳嘉怡越是表現的楚楚可憐,她就恨陳嘉怡。

但人前,全部的人視線還停留在她這。她隻得溫了態度,輕聲道,“你累了,倦了。睡會兒吧,我帶同學們先出去,等你醒了,我再扶著你出門,配合學校以及醫院的檢查。”

“我——”陳嘉怡本想說自己根本睡不著,特別是在自己六神無主,亟需別人給個後路主意的時候。

可‘雲崎’的眼神,駭住了她。

她囁嚅了下嘴唇,身子慢慢下移躺平,把自己蒙頭蓋了起來,唯有一顆心擂鼓般忐忑,耳朵緊緊貼著棉被豎起,聽著外麵的動靜。

“雲崎同學,陳嘉怡既然已經把事情真相吐露出來,你沒有必要在這矯飾。”蘇晴晚雙手環於胸、前,眸中帶著森寒冷意。“畢竟,不是一兩個人聽到了陳嘉怡的話,大家的耳朵都聽到了,無需你在這為陳嘉怡做拙劣的辯解。”

錢雨婷倒也不懼,微微一笑,“蘇同學,人要善良。換做是你麵對自己被男人那樣對待,你會頭腦保持冷靜清醒,不出錯麽?”

蘇晴晚走過去撿起地上的半碎玻璃瓶,在對方麵前晃了晃,神色漠然:“雲崎,剛才陳嘉怡口袋裏掏出來的玻璃瓶,這裏麵還有一些物質殘留,我相信校方醫學發達,會檢查出裏麵是什麽東西。東西名字和陳嘉怡交代的信息對比下,即可看出陳嘉怡說的話裏,是不是句句屬實。”

錢雨婷眼睛微眯。蘇晴晚手中的玻璃碴子,深深刺到了她。

不行,這件事決不能順著校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