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夫人。”穩婆忽然從台階上直接撲下來,“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頭“砰”的一聲磕在了台階下的花盆上,將那花盆都磕的破了一條裂縫,上麵的紅梅花被劇烈的搖晃之後,落下幾片花瓣在穩婆的頭上。

    “血,好多血。”穩婆兩眼驚恐,直直的暈死了過去。

    顧晚見狀,忙喊了德叔過來,一起將穩婆送到了房間裏,施針救治了一番,又將她額頭上的傷口包紮了起來,穩婆才悠悠的轉醒。

    她愣愣的將屋子裏的所有人都看了一遍,視線最終還是落到了顧晚的臉上,有些疑惑,想了想,又點了下頭:“你……已經長大了啊。”

    “大夢二十年,沒想到老天爺竟然還能放過我。”

    顧晚看了看她的樣子,問:“你……清醒了?”

    “清醒了。”穩婆回答。

    “那知道我們找你做什麽嗎?”顧晚又問。

    “知道。”穩婆說:“別個人找我事情多,你這孩子找我,就隻有那一件事了。”

    “嗯,”顧晚點頭:“那就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了。”

    “我是個穩婆,我老父親是中醫,老母親就是給人做穩婆的,算是從母親那裏承繼了這門手藝,做的是將生命帶到這世上來的活兒,也算討喜,我十六歲嫁人,十七就守了寡,夫家全家人都死在了山賊子的手裏,就活了我一個,那時我有喜了,可孩子沒保住,自己也斷了生育,就此做起了穩婆。

    那年月,是不太平的,窮人家的孩子出生,都是落到山裏地裏,若是個女兒,孩子和當娘的都得死,人命比草賤,也隻有富有一些的人家,才請得起穩婆。

    顧家請我的那一晚,鬧兵災,我本來不想去的,但是就在前幾日,弟妹給我來了信,說家裏揭不開鍋了,我就想著賺一筆,然後將錢給他們寄過去,顧家給的錢財豐厚,我也就冒著風雨過去了。

    誰知道去了才知道,竟然要同時給兩個婦人接生。

    先發動的那一個月份不足,要更危險些,我就先緊了那個先,可是孩子不好下來,最後終於讓母女平安了,我也是累的精疲力盡,趕緊的出去報了喜。

    我清楚的記得,那是個女娃娃,孩子的肩頭有一處銅錢兒樣的胎記,就在左肩上。

    可是等到我進來,想將那女娃娃報出去給顧家的老夫人看一眼,卻發現娃娃有些不太對勁兒——成了一個死嬰!

    剛出生的娃娃,樣子都差不多,我也沒有細想,隻以為是這孩子短命,到底在娘胎裏憋的太久了,弱了些,於是也隻是惋惜一聲,這亂世,就算是生在大戶人家,女娃娃也不好活,去了倒也算幹淨。

    這時候,隔壁傳來了動靜,我就趕緊的去隔壁看了。

    卻發現隔壁的婦人——也就是現在的顧夫人薑舒美竟然已經自己將孩子生下來了,連臍帶都剪斷了,隻是她身下都是血,眼看就要不行了,身邊也是一個女娃娃,洪亮的哭著。

    我趕緊上前救人,給薑舒美喂了保命的藥,將她的血崩壓製住了,這才得了空看一眼她“生”下來的女娃娃,忽然發現那女娃娃的左肩頭竟然也有一處銅錢樣兒的胎記,我驚了一下,又回到蘇夫人那邊去看那個死嬰的肩頭,發現的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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