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父的臉上頓時就有些掛不住了。

    因著薑家沒落,顧家起來,二十多年前,薑舒美嫁給顧海山,算是薑舒美高攀了,再加上這些年都是薑家靠著顧家過活,所以,顧海山鮮少到薑家去,就算去了,對他這個嶽父也沒有多麽客氣,如今,知道了這一場婚事從一開始就是薑舒美陰謀算計來的,就更加不可能給他一個好的臉色了。

    可他到底大了股海山一個輩分,被一個小輩這麽下臉子,他心裏的憤怒可想而知。

    然,今兒卻是他有求於顧海山,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和顧海山吵鬧起來……那該怎麽辦呢?

    ——自然是將滿腹的怒火都發到薑舒美的身上去。

    “好!海山啊,你放心,我這就去好好的教訓教訓那個孽障東西。”

    薑父帶著薑母、薑舒文一起衝進了柴房。‘

    才進去,頓時就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薑舒美被扔在這裏之後就沒人管了,大小便都是在裏麵解決的,而且又一次次的被打的滿身是血,血汙和其他的汙垢混在一起,形成一股子令人作嘔的氣味,即使是在這大冷的天,也充滿了整間屋子。

    而那個縮在角落裏,衣裳破碎的遮掩不住身子,身子上卻又已經看不見一塊好肉的人果真就是他們的女兒薑舒美嗎?

    薑父薑母以及薑舒文都有些懷疑,同時還有些氣憤——顧海山怎麽能這麽狠毒?

    到底是二十多年的結發夫妻啊,怎麽就能這麽殘忍的對待她?

    而薑舒美,好不容易從那個昏迷中醒過來,睜開浮腫的眼皮,漸漸的看清了視線裏的幾張人臉,頓時就激動的掙紮了起來:“父親,母……母親,快……快救救我,顧海山想要殺了我,他……想要殺了我,你們快救救我,將我帶出柴房。”

    薑母心思還稍稍有些心疼,轉過頭對薑父說:“要不然,先去和女婿求求情,先讓她出去?梳洗幹淨了再……”

    “母親,你怎麽這麽糊塗?”薑舒文一邊嫌惡的捂著自己的鼻子,一邊冷血無情的說:“你還沒搞明白嗎?因為薑舒美做下的那些惡毒的事情,顧海山已經將她給休了,她再不是高高在上的顧家大夫人了,顧海山也不再是你的女婿,你可別再喊錯了惹顧海山生氣。

    萬一惹怒了顧海山,讓他不肯出麵幫我解決了牛家的事情怎麽辦?

    你可得想好了,我們這一房,可就隻有我一個兒子,如果我去給牛家的那個賤女人抵了命,可就沒人給你們養老送終了。”

    “舒文,你……”薑母看了一眼薑舒文,又看了一眼薑舒美,一咬牙,對薑舒美說:“舒美,你就承認了你做過的那些事情吧,隻有你承認了,你弟弟才有活路。”

    “不,我不能承認,如果我承認了,顧海山就一定會殺死我的,我不要死。”薑舒美的身體不斷的顫抖著,怕極了一樣。

    “你這個該死的孽障東西,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不知悔改,我……我打死你這個孽障東西!”薑父說著,衝上去,就是幾腳踹在了薑舒美的身上,也沒有挑地方,踹哪裏算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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