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者見仁吧,”顧晚說:“這樣的亂世裏,佛都是活在地獄裏的,說信佛,但也未必,隻能算是一種寄托吧,人,都是要有一些寄托和信念才好無所畏懼的活下去的,奶奶信佛也信自己,我信你也信我自己。”

    “這血經也還是要抄完的,這是承諾,一旦立下,不可更改。”

    霍西州隻能悶悶的站在旁邊,看著顧晚將已經放出來的血沾到了狼毫筆,然後一筆一劃的抄寫在了紙張上。

    她寫的並不快,但格外的端正,認真而優雅的姿態讓他覺得分外的美。

    分明他其實是厭惡鮮血的味道了,可她用血抄寫著經書,鼻端的那一點血腥味兒似乎都變成了虔誠和莊重,安靜,溫和的讓人的心變的滿足起來——隻要這樣看著她,就已經覺得很滿足了。

    他站著沒動,就那樣癡癡的望著她,不出聲,不打擾,隻認認真真的看著她,心裏想著,這就是他的妻子了,不,這就是他的愛人了。

    這世上,怎麽會有她這樣的一個女人,隻要坐在她的身邊,在他的視線之下,就能讓他覺得擁有了一切,就能讓他的身體裏充滿了力量,想著自己該拚盡了努力,讓她過的更好一些。

    隻要她情緒上些微的一點變化,就能讓他的心裏泛起波折。

    人就在他的眼前,在他伸手可觸及的地方,卻還是讓他牽腸掛肚呢!

    ——大抵是,他已經徹徹底底的歡喜上了這個女人,甚至是比喜歡來的更多一些,她正在一點點的融進他的生命裏,而他卻愉快的接受著……

    不一會兒,顧晚就將血用光了,她本來還想多抄寫一些的,可霍西州都已經幫她將手指止血包紮了起來,她隻好放下了筆,將新抄寫好的兩麵晾著,等著它們自然幹透。

    她轉過頭,意外的對上霍西州的視線,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看,眼裏帶著淺顯易懂的愛戀和溫熱……她剛才抄寫經書太認真,也不知道他這個樣子看了她多久,那這樣的姿態,卻讓她的心猛地跳了起來,節奏很快。

    “你……”

    “你……”

    兩人一起開口。

    “你先說。”

    “你先說。”

    兩人又一起開口。

    然後相對一笑,霍西州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這是讓顧晚先說。

    顧晚起了身,笑了:“你今天沒有別的事情忙了嗎?”

    “其實……有。”霍西州說:“但是見到你到這邊來了,就想先過來看看你。怕因為之前的事情,你的心情不好了。”

    說到這裏,霍西州又補上兩句:“你放心,今天的事情,我查清楚以後會讓那幕後之人付出代價的。”

    “嗯。”顧晚點了點頭:“不過我的心情沒有不好,你知道的,我活這一世,除了和你在一起,就是和他們鬥了,我贏了,他們就輸了,難受的是他們。”

    她的視線眯了眯,語氣冷了一些:“等我把中醫館的事情處理好了,就該讓他們那些人的日子不好過了!”

    “你喜歡就好,孟家的人,都留給你對付,”霍西州寵溺的看著顧晚:“你累了,又剛剛放了血,先休息一下,等會兒醒了我一聲,我去讓德叔給你熬一點補氣血的藥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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