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霍府的三夫人說是喜歡聽說書,就接著她過生日的時候將這個快嘴蔣三兒請到了霍府說書,這蔣三兒說了幾個有趣的故事後,三夫人就問他如今什麽事情兒是最新鮮的,他就說是霍家、孟家和顧家之間的事情,繼而扯出了這封情書。

    情書卻是真的。

    成親前,總聽著別人說起孟書衡有多好多好,她雖然沒有見過孟書衡,心裏卻對他有意,幻想著自己未來的夫君是怎樣的一個模樣,有時候想的多了,就會抄寫一兩句古詩詞或者寫幾句話來抒發自己內心的期待和渴求,這一封,卻是寫的最長的,

    寫完之後剛好得了顧雨婷不要的一支筆,她將之修好後,就在這封信的前麵加上了“孟郎”二字,卻又覺得讓人瞧見太過於羞澀,就將紙張揉成了一團,扔掉了。

    不想卻被有心人撿了去,後來當成她成親後還水性楊花的勾搭孟書衡的證據,拿到孟家所有人的麵前去揭露,以至於老夫人和大帥都動了怒,她也是第一次罰去跪祠堂!

    而霍西州也就是從這一事開始,對她陰冷了起來,還在晚上那種事情上,凶殘暴力,毫無半點憐惜……

    ——想到這裏,顧晚頓時就捏緊了拳頭,心裏也有些慌。

    霍西州沒說話,不會是相信樓下那說書先生的話了吧?

    說書先生已經開始念那封情書:“孟郎,我知你走過很多很多的路,看過很多很多的雲,見過各式各樣的女子,而我,隻是從泥土裏掙紮出了一粒草籽,努力的想開出一朵花卻也還未成功,然,聽她們說起你的事,我心中便生出無限的期待與歡喜。

    我想著,若是你遠洋歸來,能娶我為妻,那麽再漫長的等待,再焦急的期待,我也熬的住,因我信奉兩人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我確定你就是我今生的歸宿,除了你之外,我的夫君不作第二人選擇。

    卻不知你到底何日歸來,我此時思念你的心情倒正如那卓文君思念司馬相如,隻說是三四月,又誰知五六年……”

    念到這裏,那蔣三兒對著下麵已經聽癡了的眾人說道:“都說是這顧大小姐自小便不喜上學堂,這情書能寫出這麽些個句子道也實屬不易,往下的,便皆知抄的一些古人的詩歌,什麽“願在衣而為領,承華首之餘芳;悲羅襟之宵離,怨秋夜之未央!”……什麽“問世間情為何物,隻叫人生死相許”……什麽……

    所以說這顧大小姐愛慕孟大少爺才是真真實實的事情!咱們接著往下說,那又是怎麽事情讓顧大小姐決心舍棄了孟大少爺轉嫁給霍家少帥的呢?諸位且聽我道來……”

    “你給孟書衡寫過情書?”霍西州的聲音在顧晚的身上響起:“除了他之外,你的夫君不作第二人選擇?”

    他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像是一點怒氣都沒有,可顧晚的心卻猛地一沉,她知道,他在意了。

    “我……我是寫了情書,”顧晚咬了一下牙,回過頭去和霍西州對視:“但那情書不是寫給孟書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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