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因為老劉家的屋子不夠用,賀俞年和溫昱睡一屋,嘲風和長右睡一屋。

賀俞年和溫昱沒什麽意見,賀俞年是因為大學的時候就已經習慣了和別人合住,覺得無所謂,而且他對溫昱挺好奇的,而溫昱也覺得不在意,但他其實也挺喜歡賀俞年的。

但是問題出在了嘲風和長右身上,兩人雖然關係不錯,但是睡在一屋,嘲風覺得,要睡可以,他睡床,長右睡房梁。

然而長右也覺得,睡一屋自己也沒啥意見,但是憑什麽自己要睡房梁。喜歡睡房梁的人是嘲風,“也不知道當初是誰死活非要趴在人間房梁上,趕都趕不走。”長右譏諷。

嘲風不甘示弱,“野猴子也要睡床?沒讓你抱著柱子睡已經是我寬宏大量了,有個房梁讓你躺還尥蹶子。”

長右氣壞了,他最討厭人家說他是野猴子了,氣得就要跟嘲風幹起來。

賀俞年和溫昱就睡在隔壁,被這兩人煩的大眼瞪小眼,“走吧,去看看,不然晚上肯定的打起來了,他倆我倒是不擔心,我怕這老房子受不住。”

門一推,長右的手扣在嘲風的臉上,嘲風的腿擱在長右的脖子上,兩人擰巴在一起,椅子翻了一地,賀俞年上去拎著嘲風就走,“晚安,你們早點休息吧。”

而留在屋裏的長右和溫昱麵麵相覷,因為晚上的時候長右給溫昱做了一道菜,讓溫昱有些不自在,但是他也想不通自己為什麽會不自在,幹脆後來就不去想了。

現在兩人獨處一間,那種不自在的感覺又出來了。

溫昱低頭,“那個,我們也早點休息吧,你睡哪裏?”

長右鬆了鬆衣領,輕輕咳了一聲,“我隨便。你決定吧。”

……完全沒有剛才與嘲風打架的那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啊!

溫昱也不太好意思,從剛才的情況來看,長右應該是要睡床的,那自己無論從哪一方麵來說都是應該要禮讓的,好歹,好歹長右也是那麽大一個前輩啊,而且他之前還給自己做菜來著。

“要不你睡床,我睡地吧。”溫昱道。

長右不樂意了,怎麽的,你這是嫌棄我啊,“更深露重的,睡在地上對身體不太好,何況,我們都是男人不用講究那麽多的,你看,嘲風賀俞年不也睡在一張床上嗎?”

他倆跟我們情況不一樣吧……溫昱默默想。

不過既然長右已經這麽說了,那自己在推據,就太扭捏了,而且還顯得有些小女子姿態,便也想開了,“那也行吧,那咱們睡下了吧?”

長右點頭。

因為老劉不太依靠現代科技,所以那些電燈並沒有完全裝上,像今天他們剛打掃出來的房間,也就是長右和溫昱的這間房,還是隻有一盞煤油燈的。

長右慢慢解開外衣的衣服扣子,一顆一顆,從最上麵的一粒開始,因為他個子高,脖子又生的修長,他需要微微抬著下巴才能做到,這樣一來,他的喉結完全就在露了出來,伴隨著間或喉結的滾動,這昏暗不明的燈下,溫昱竟看的喉間也微微跟著滾動。

或許是因為屋子在過安靜,他吞咽的聲音倒顯得太響了,長右回頭看了他一眼,不知怎麽的,溫昱竟因為這一眼,而撇過了頭,望著那片蒼白的牆壁去了,隻能聽見自己的心跳隨著隱秘的呼吸而跳動。

長右依舊在自顧自的動作,隻剩一件短袖才進了被窩。

溫熱的身體就在自己的身邊,還有細微的呼吸聲,此時,夜晚已深,倦鳥已歸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