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馬喧囂,汽笛鳴聲終於讓溫昱回過神來了。

“後來……她沒再找過你嗎?”溫昱忽然覺得聽這個故事或許是個錯誤的決定,了解長右遠比自己想象的困難。

其實也不是說長右這樣的人,有多麽的複雜,相反的,長右他,意外的簡單,溫昱雖然從小遠離外人,身邊的人和事都是簡單至極的人,但從未有人讓他覺得,這樣的純粹。

像長右這樣,認定了一個值得信任的人,便就是一輩子的,即使他要求的隻是信任和陪伴,但最終,命運還是告訴了他,你的人生注定了隻有一場場的悲劇,無論是出生還是成長,你注定是生來的王者,也注定孤獨一生。

長右也曾決絕地反抗過這般不堪的命運,可命運什麽話都沒說,隻是一如既往的殘酷果決,後來,長右也不說話了,他停止了抗爭,默默地接受了。

溫昱的喉間漫上了一絲苦澀,這樣的過去,長右默默的擔負著,他的性子卻還是一如既往的桀驁,他停下了抗爭,卻從來沒有屈服。

長右竟莫名笑了一聲,陽光下,他竟然純澈地如少年一樣,那往日傲氣的眉眼也漸漸舒展開了,“找我?她為什麽要找我。當日,一切過往都已經恩斷義絕,她回來找我作甚?就算是回來找我,那又與我何幹?”

他說的灑脫,但當初真正遭遇背叛的那一刻,長右依舊是痛苦萬分。

溫昱見他毫不在意,不知為何,心裏竟驀然一鬆,這樣也好,拋卻了一切過往,活的瀟灑恣意,這樣的長右,才是他曾經在梁上驚鴻一麵的人,而不是在憶起往昔時,眉目裏潛藏著的苦澀。

溫昱朗聲道:“既然如此,前輩對我這麽推心置腹,那溫昱也絕不會有所隱瞞,不過,我並沒有什麽過往,但是,若是前輩不棄,今後,我願意做前輩的知心人。”

長右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好,不過你先改了口。”

長右喜歡極了他這種信誓旦旦、一本正經的模樣,那種心裏忽然悸動的感覺又出現了,甚至比從前燈下一見,還要更加地強烈。

“走吧,現在走到天黑之前,我們還能追上嘲風他們,若是再耽擱下去,恐怕得明天才能到了。”長右不排斥剛剛的體驗,但是現在還有正事在身,他想等到自己無事一身輕的時候,再來好好的體會一次。

溫昱點頭,“也行吧,不過前輩……長右,你似乎是有些著急啊。”溫昱難得的開口打趣道,大概真的是這場談心的作用吧,他對長右的那幾份疏離和隔閡,竟然慢慢地消失了。

長右不語,他對嘲風念念不忘,但究其原因,還是因為那場未打完的比賽,他們是難得的棋逢對手的人,本來就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上次那一戰,不過是隔靴搔癢而已,長右的骨子裏,其實也是一個好戰的人。

當年一揮妖旗,就敢衝上九重天,攻上神界的妖王,絕非不是偶然,這可是長右經過無數次的戰爭才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