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狸趕到了南國,她奔赴了足足有兩天,日夜兼程,疲憊不堪在想到荒山還在等待著的那人後,盡數都消失了。

而到後,花狸才被這眼前之景所震撼,百餘裏的桃花海,仿佛從地上延伸至了天上,這****或許都不曾有的景,花風一過,花狸才驚覺,原來自己已經在這裏站了幾個時辰了。

青年看著少女在雨幕裏迅速地消失了,神情驚愕,“不是凡人嗎?嗬。”他搖頭輕笑,將傘上的雨滴,在門口輕輕抖了抖,收了回來。

“少爺,雨這麽大,外麵又冷,你出去作甚?”上了年紀的女仆人急忙過來將青年的領子緊了緊,“這天變化無常,你身體又不好,還是回屋暖和一會兒,去去寒氣。”

“奶娘,你不必如此緊張,我身上穿的厚實著呢,也沒被淋濕。”

“對了,少爺,剛剛你在同誰說話啊,萬一人家過了病氣給你,這可怎麽是好啊。”

青年無奈一笑,“奶娘你多慮了。方才是一位姑娘過來了,她想問問桃花可開了,我便告訴她南國的桃花開了,她便走了,僅此而已。”

被稱作奶娘的老仆人疑惑道:“南國的桃花開了嗎?我怎麽記得沒到桃花開的時節啊?往年的桃花可是都要到三月份才開的,現在才是二月呢?稍微北一點的地,湖麵上的冰還沒化呢。”

青年笑笑,“想必今年是瑞年吧,昨日的時候,我進宮聽相國大人說起的,似乎就是在前幾日開的。”

奶娘皺眉:“哪是什麽瑞年,怕不是什麽禍端,無端端的怎麽桃花就開了呢?”

青年看著奶娘搖頭喃喃自語的樣子,不禁輕笑了兩句,跨進了午門。奶娘跟在身後,眉頭還是緊皺的,她將門關上了,外麵的雨聲被隔絕了嚴嚴實實。

花狸忽然猶豫了,這樣的景,自己卻要將它永遠搬離,搬到一座荒山裏,她有些不舍。

“罷了,若是不行,也無所謂,我已經習慣了。”那人微弱的聲音還在她耳邊回蕩著。花狸心頭一緊,不行,她既然已經許下了承諾,便一定要做到。

狂風驟起,那些桃花被連根拔起,花狸的長發被吹拂地在風中搖曳,她的樣子,竟然顯得妖異,明媚清麗的少女,陡然間竟如斯可怕。

不過一刻鍾的功夫,百裏的桃花竟全被收在了花狸的乾坤袋裏。

她緊緊抓著這隻袋子,心裏有些微妙,這裏麵,是她的承諾。

青年再次來南國的時候,桃林已被移為了平地,隻留下了一地被碾入泥土的桃花,它們再也不複當初的豔麗妖冶,這一地地殘敗,才是對它們最大的侮辱,

奶娘剛到底,便絮絮叨叨地:“我怎麽說來著,物極必反即為妖,這桃花一夜開放,而現在又是一夜之間被人移為了平地,我看是這桃花成了妖,妖精離開了這裏,造孽啊,造孽,少爺我們走吧。恐怕會有妖怪回來了啊。”

奶娘扯著青年的袖子就要將他拉走,青年輕輕一掙便掙脫了,“奶娘無事的,你且放心吧,不過這桃花也沒了,我們也看不了了,回去也好,免得徒增上心。”

“哎哎哎,少爺說的對,”奶娘快手快腳的就把東西給收拾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