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狸看著淨化瓶,金絲一縷一縷地從長右身上被吸入淨化瓶中。

不知怎的,她心裏不詳之感越來越深,長右依舊是毫無反應,花狸問那個聲音:“為什麽還不停?快停下來啊”

那個聲音似乎是有些不耐煩,又透著極為詭異的急切:“你急什麽?你以為幾千年的修為是那麽容易吸收的嗎?”

“吸收?什麽吸收?你不是說會把淨化瓶交給我的嗎?”花狸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

這縷遊魂是她那日負氣出走的時候遇上的。後來就無法擺脫了。

當日。

花狸滿臉淚痕,她一邊跑一邊擦著臉上的淚。她始終想不明白,怎麽會這樣呢?為什麽結局,與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樣。

原來,原來長右哥哥隻是將自己當成了妹妹。一切都隻是自己的臆想而已,都是她的自作多情。

路上的行人,紛紛回頭,眼見這嬌俏的少女哽咽著跑遠了,但人世間的事情,紛繁複雜,自己都尚且無法理清,又哪裏能管的上別人呢?

他們搖搖頭,歎了一口氣,將自己的那些光怪陸離的猜想盡數拋到了腦後,腳下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著。

花狸隻一門心思的光顧著自己跑了,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跑到了一片荒山裏。

這四周寂靜無聲,仔細聽時,隻隱隱約約能聽見幾聲鳥叫。哀哀切切的,宛如女人在夜裏低泣,讓人聽著就不寒而栗。

但花狸好歹也是修行之人,她一踏進這座山裏便已經有些異樣了,這座山仿佛活的一樣,她覺得自己在被人若有若無的窺探,那人可能在某個陰暗的角落裏,注視著這座山裏發生的一切。

花狸提高了警惕,“喂,你在找我嗎?”

突然出現的聲音,在花狸的耳邊響起。

“誰在說話,有本事出來啊!”花狸色厲內荏,這是她自從與長右一起後,幾乎沒有獨自麵對這種情況。

大概是與長右一起久了,久到自己已經忘了,曾經的花狸獨自生活了幾百年,即使害怕,她還是活了下來。

可是好不容易過了幾百年的安逸日子,她已經習慣了。

“你在想什麽呢?我是誰?還是在想……你的長右哥哥此時在哪裏?”溫柔低沉的聲音在花狸的耳邊低語。

他在輕笑,他知道一切,知道在花狸身上發生的一切。

“你到底是誰。?你怎麽會知道,知道長右?”花狸有些惶恐,不可以,這種事情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長右哥哥已經拒絕了自己了,若是再讓別人知道,他們會怎麽想?

花狸渾身在顫抖,但眼睛裏竟漸漸聚攏起了殺氣。

“我不僅知道長右,我還知道……你心悅他,想做他的妻,但是他拒絕了你。而且,你現在,想殺了我。”那個人的聲音聽起來是極為甜蜜的,仿佛是摻了蜜的糖果,甜膩膩的,卻又十分危險,下一秒就要沁出毒汁。

時間,在他說出來的這一刻凝滯了一般。

他在唱歌,哼著一首不知名的曲子,曲調很是稀疏平常,又極為古樸,然而在這樣的夜裏,卻顯得極為詭異。